“阿稚,你到底怎么了?”
齊宴清抓著蘭稚的手腕,把她扯去無人處,滿眼不解,就好像眼前這個女子,他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蘭稚面色平穩,不躲避也不迎合:“我哪里說錯了?既然長姐不答應,但只要公子一句話,要蘭稚做外室,蘭稚也是愿意的?!?/p>
“我幾時說叫你做外室了?阿稚......”
齊宴清聲音晦澀,長眉緊蹙,凝著面前這張瓷白的臉,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阿娘過世對你的打擊很大,可你......真的犯不上這么作踐自己......”
“公子這是什么話?”
蘭稚莫名抬頭,眨眼看他:“我阿娘為人外室二十多年,難不成也是作踐自己嗎?公子口口聲聲對我有意,費盡心思地想把我留在身邊,現我愿意與公子為妾,可若不成,蘭稚又有什么辦法呢?”
“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每每說喜歡我的那一刻,究竟是真的愛我,還是為了困住我?”
回應她的,是沉默。
因為齊宴清也不知道,甚至從未想過,自己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因為得不到,已經成了執念,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若是旁人,他大可以隨口說些什么來安撫,可面對蘭稚,似乎連隱瞞都是罪惡的。
彼此沉默經久,唯有耳畔的雨聲猶斷未斷。
“走?!?/p>
齊宴清沒兆頭地開口,拉著蘭稚往雨里走。
“去哪?”
蘭稚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拉走了。
東來守在廊外,見兩人出來,及時遞過傘,齊宴清順手接過,隨后吩咐:“去叫母親來泊云居,我有事要說。”
前去泊云居的路上,齊宴清撐著傘回眸看來:“可想好了?”
“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p>
“好?!?/p>
到了泊云居前,齊宴清才止住腳步,正式回頭看向蘭稚:“阿稚,不管你今日過來,是真的因為心里有我,還是另有其它原因,我都不在乎,我只告訴你一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蘭稚想也未想,只淡然一笑:“進去吧?!?/p>
侯夫人是最后來的,被云階扶著進門,聽說齊宴清執意要納蘭稚為妾,腳下一個虛晃,險些跌去邊上。
老侯爺倒是一臉鎮定,還能端著茶盞細品,見侯夫人腳下不穩,暗笑了一聲提醒:“你先坐?!?/p>
侯夫人到底是一門主母,就算是心里有千百種不滿和怨懟,面上也不會顯露太多,只是瞧著臉色有些不大好,還是撐著擠出個笑臉來:“今日倒是熱鬧?!?/p>
“是啊?!?/p>
老侯爺慢悠悠地點點頭:“宴清的事,你怎么看?”
侯夫人坐在老侯爺旁邊,眸光森冷地瞥了蘭稚一下,轉笑問:“侯爺以為呢?”
“我問你,你還拋到我頭上來了,唉......”老侯爺笑了,“他倆折騰這許久,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個二個的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想管啊,也管不了,隨著他們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