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錦慧白了她一眼,伸出雙腳去,嘴上哼聲:“不愧是下賤的貨色,天生伺候人的賤命。”
蘭稚笑了笑,沒說話,雙手覆上她的一對腳踝,用力按進了水中。
人的皮膚在接觸到熱水時,第一時間其實是感受不到燙的,那種火燒灼熱的感覺,會伴著入水后,一點點恢復感知,才會開始剝皮般的刺痛。
蘭錦慧亦是如此。
等她發現腳下這一盆水,是滾燙的熱水時,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氣,想要往外抽腳,誰知兩只腳就這樣被蘭稚緊緊按在水盆里,根本掙不出。
“放手,放手啊你!來人!!”
蘭錦慧被燙的直叫,蘭稚卻森森抬頭看她:“噓,長姐若把人喊來,妹妹可不敢保證這個時候,會說出點什么去......”
蘭錦慧傻了,再一看,她耳朵上竟戴著一副碧玉耳墜。
外面有風呼啦啦地刮著窗欞,蘭錦慧的腳被燙紅一片,疼得她渾身發顫,卻下意識地用雙手緊緊捂住了嘴巴,不叫自己喊出聲。
蘭稚死死握著她的腳踝,感受著她瘋狂地顫抖,淡聲說道:“妾室伺候正妻,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長姐你,好像與這正室的地位,并不是很相配,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又何必如此拘泥于身份呢?”
“你到底......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蘭錦慧抽不出腿,雙腳已經被燙到麻木抽動,只能死死抓住褲料,強忍著從嗓子里擠出聲來。
“少夫人,大公子來了。”
門口忽然傳來下人通報,蘭錦慧驚然朝門口看去,臉上灰白一片。
蘭稚則是自然而然地松開了她的腳踝,拿著她已經沒了知覺的腳,放在帕子上仔細擦干。
齊宴清一進來,正看見蘭稚跪在榻前給蘭錦慧擦腳,瞳孔沒兆頭地縮了縮。
“夫......夫君,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蘭錦慧一時緊張,連腳上的疼也忘了。
“想著許久沒來看你了,今日正好得空,怎么,瞧夫人的樣子,似不大希望我來?”
齊宴清嘴上說著,可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跪在地上的蘭稚。
蘭錦慧有些懵了,竟不知該不該高興,赤著腳就跑下榻,激動挽住齊宴清:“怎么會,那你今晚......”
齊宴清往榻上看了一眼,轉盯著蘭稚的背影:“怎么這個時辰,阿稚也在?”
“妾身是來伺候長姐的。”蘭稚乖乖回身答話,語氣一下軟了。
齊宴清看了看那洗腳水,又看了看蘭錦慧,蘭錦慧回過神,緊忙著惡人先告狀,一臉委屈相的哭訴:“她哪是來伺候人的,是來害人的吧,先是用熱湯潑我,現在又用滾水燙我,你看她干的好事!”
蘭錦慧說完,忙把腳抬起來給齊宴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