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公子最厲害了。”
蘭稚配合地矮身行禮。
齊宴清伸手將她撈起,自然攬入懷中:“放心吧,父親喜歡你,且自覺侯府虧欠著你,只要不過分,能讓你寬心些,這些都不算了,連我父親都不說什么,旁人自也不敢置喙,你不要有負擔。”
“嗯,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蘭稚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不太敢迎齊宴清的目光。
“哪里不真實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或許下意識覺得,這些從來都不屬于我,甚至......都沒有幻想過這些。”
蘭稚忽而有種歡喜過后的悵然失落感。
人總是這樣,在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才最幸福。
等真正擁有了,又會患得患失,覺得不真實,甚至質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屬于自己的......
“傻瓜,有什么不敢想的,以后咱們就放心大膽的想,你想不明白的事告訴我,我陪你一起想,大不了不實踐就行了。”
齊宴清捏了捏蘭稚的下巴,看著她氤氳著水汽的眼,一本正經地胡說。
蘭稚又被逗笑了。
看著蘭稚笑開,齊宴清才安心,同樣笑問:“還覺得不真實?”
蘭稚嗡聲:“有點......”
齊宴清緩緩低下頭,順著她不安的氣息,覆上了唇,在那一片溫軟處,留下輕輕一吻:“現在呢?”
蘭稚怔了下,一張臉越漸暈紅,甚至比那床頭案上的紅燭還要艷上幾分。
她一抬眸,就對上了齊宴清那熾熱的目光,羞得她趕緊匆匆低下頭,倘裝無事地撥弄著指尖:“唔......公子快睡吧,時候也不早了......”
“你叫我什么?”
齊宴清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蘭稚臉更紅了,用極小的聲音重復了一句:“公、公子......”
齊宴清不滿,修長的手臂將她整個腰身扣進懷里,貼著她提醒:“阿稚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怎么還叫什么?”
“那叫什么......”
這話一問出來,蘭稚就后悔了,果然正中齊宴清下懷。
他唇角一揚,低醇的聲音在蘭稚耳邊赫然蕩開:
“叫夫君。”
夜色愈演愈濃,燭火在空氣中跳動,投下微柔模糊的光,在這一片紅紗幔帳上,交織出一副悠然動人的畫卷,塌間是秋日春色,仰枕倦容,似夢也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