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樣肆無忌憚把我的人堵在廊下,你也確實沒把自己當外人。”
賀簡仁的手才剛要搭上蘭稚,身后兀然傳來的聲音,就好像晴天霹靂,駭得賀簡仁觸針般地縮回了手,驚乍回頭,只見齊宴清正站在廊前,目光森冷。
“宴、宴清......”
蘭稚也沒想到齊宴清會跟出來,雖然她明知自己別有用心,但齊宴清不是她,不知她心中所想,以至此刻多少有些心虛。
“表弟你......你怎么......”
賀簡仁像是做了賊被當場逮到那般,臉上瞬時五顏六色的,是酒也醒了,欲也沒了,只剩下結結巴巴的忐忑了。
“我家阿稚離席太久,我怕她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出來看看,現下一看,幸虧我來了。”
齊宴清黑著一張臉,雖沒動氣,可對賀簡仁說話的樣子,儼然是根本沒念及什么親戚的身份。
他說完,眼風不經意掃過蘭稚,那自內而外散出的凜色,讓蘭稚不得不識趣地乖乖挪到他身后去。
“咳咳,表弟,你別誤會,我......我也是看弟妹獨自在廊下,也沒個丫頭跟著,怕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事,這才......”
“身在侯府,我自己家中,能出什么事?除非這府中有本就不屬于侯府的人在,表哥,你說是吧?”
齊宴清語速均勻,聽不出喜怒,唯一雙凌人的眸子,可以看出他正壓著強烈的情緒。
賀簡仁起了層雞皮疙瘩,明知他話里話外地含沙射影,這私底下,也只能強忍著,打哈哈賠笑:“是是,表弟說的是,那既然你來了,表弟妹沒事,我......我先回席了。”
“日后即便是我不在,我們阿稚的事,也輪不上表哥過問,先把自家那點爛攤子處理好,比什么都強。”
“......”
這一度陷入尷尬的場面,最后以賀簡仁假裝沒聽到,匆匆離開而結束。
有時候,蘭稚真覺得齊宴清的嘴,好像這個世上已經沒什么在乎的人了。
“我......我就是出來透口氣,小汐說天涼,幫我回去取衣裳了,我也不知他會過來。”
蘭稚想想,自己的盤算雖不能同他說,但她不是個愛誤會的人,想著還是與齊宴清解釋一下的好。
“嗯。”
齊宴清在前面走,聽到蘭稚的解釋,從鼻腔里擠出一個哼聲。
看他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蘭稚也不惱,繼續主動搭話:“你也是出來醒酒的嗎?”
“不是。”
齊宴清多一個字沒有,還顯得有些不耐煩,瞥向她的目光里,更帶了幾分看笨蛋的意思。
蘭稚怔了下,這才回神,適才人家明明說了,是特地來尋她的,這問題的確顯得有些不聰明。
“咳咳,那我還要回席嗎?”
蘭稚不厭其煩地繼續搭話。
“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