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齊宴清這毫無任何準備的質問,還沒等鄧雯說話,賀簡仁先驚住了,要不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同齊宴清的關系,還沒達到可以開這種玩笑的地步,他根本不相信這話是對著他們二人質問的。
“齊宴清......你在胡說些什么?什么鼠瘟,和鄧家又有什么關系?我告訴你,你平日里要如何針對我不要緊,鄧雯好歹也是你表嫂,你平白無故把這些事栽到她頭上?”
賀簡仁的臉色很難看,瞧那樣子,要不是礙著侯夫人在這,他指不定還有什么更難聽的話脫口而出了。
齊宴清對于他的態度,始終是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浪費,只側目看了侯夫人一眼。
這件事齊宴清沒打算在查清之前驚動侯夫人,可涉及到周家的事,也只有讓侯夫人親自來做這個決斷,周家才不敢有異議。
侯夫人少有的黑著一張臉,平素無論是待周家還是鄧雯這個外媳,都不會有太大的臉色,這么多年過去了,獨今日她是真動了氣了。
“云階,把那些臟東西拿來。”
“是。”
云階遮上面巾,淡然自若地端著兩只死老鼠,走到鄧雯跟前行禮:“鄧娘子,您的東西,還是您自己接著吧。”
鄧雯從進門到現在,被嚇得不輕,一看到這死老鼠,嚇得更是從旁躥起,雙腿軟的站都站不住,直接癱跪在了地上。
“鄧雯!”賀簡仁也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撈人。
“鄧雯,這件事簡仁不知,你是自己說,周全了事,還是我叫了人證來,下了你鄧家的體面?”
侯夫人素來最厭惡蛇蟲鼠蟻,這些臟東西鬧到她眼皮子底下不算,還因為后宅這點爭風吃醋的事,險些牽累一整個侯府跟著送死,所有的事她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獨獨傷害到侯府利益的事,她絕不會忍。
賀簡仁一聽,這回不是齊宴清說,連侯夫人都這么說,他就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信,也不得不聽信眼前的事實,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鄧雯,疑聲問:“姨母和齊宴清說的......都是真的?這死老鼠......真是......真是你弄進來的?你......你為何要這樣?”
“簡仁,我......我沒有......”
鄧雯雙唇發抖,眼淚順著臉上開始往下淌,倒在地上扯著他的褲腳,只剩下下意識的否認了。
可齊宴清不是傻子,侯夫人更不是,她的否定,在所有的證據面前,顯得太過蒼白無力了。
“你說!是不是!!”
賀簡仁抓著她的胳膊,將她一整個從地上薅起來,端著肩膀吼問。
侯夫人白了兩人一眼:“她把這些死老鼠裝進冰窖,放進蘭稚最常吃的果框內,蘭稚和春杏堂上下十幾人,遭了鼠瘟,要不是發現的及時,醫治的及時,只怕朝夕間,我侯府要鬧出十幾條連主帶仆的人命!”
侯夫人越說越氣,一拍桌子呵斥:“你姨丈的腿傷才剛剛好,這侯府好不容易得了兩天清凈,哪里經得起你們這般折騰?”
“賀簡仁,從小到大,我待你不薄,對周家也問心無愧,現在出了這樣的禍事,要如何處理,平息眾怒,你自己說。”
賀簡仁聽得出來,侯夫人是在指桑罵槐,也沒打算輕饒了鄧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