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錦慧被那些揮之不去的東西折磨的頭疼，緊緊捂著耳朵不愿再聽下去。
但賀簡仁想要的，好像正是這個效果，蘭錦慧越是失控，他就越是滿意。
“剛剛不是還逼著我說話嗎，怎么這會兒又要我閉嘴了？”
賀簡仁像是泄開了閘口一樣，強迫蘭錦慧看向自己。
“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給鄧雯出主意的，是你吧？你想做什么？蘭錦慧，你想把鄧雯害死，把我害死？還是把我們全家上下都害死！”
蘭錦慧的眼中，閃過一瞬的不安，但不消片刻，就云開霧散了，反而釋然：“是我暗示她做的，如何？是她自己厭透了蘭稚，只要我一點撥，她就二話不說的自己想法子去做了。”
“這事歸根結底，也怪不到我頭上，我只是提供了一條路，要怎么走，完全是她自己的選擇，若非要怪誰......賀簡仁，這里面最該怪的人，難道不是你嗎？若不是你朝三暮四，吃著鍋里的，望著盆里的，日日不安生，你家鄧雯會對你疑心至此？”
蘭錦慧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絲的悔意，甚至責問起了賀簡仁。
賀簡仁舉目凝她，一雙眼中滿是錯愕......似乎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他惦記了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女人，更不愿相信這些一次又一次傷人的話，真的是從蘭錦慧的口中說出來的......
到最后，他眼中那諸多復雜的情緒，也只化為嘲諷。
迎著昏暗的月色，賀簡仁低聲笑了，笑得十分譏諷：“蘭錦慧，你真是個瘋子......”
“是，我就是瘋子，那又如何？你賀簡仁能執迷不悟的喜歡我，不就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瘋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嘛？”
蘭錦慧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自信滿滿地笑了笑。
“錦慧......”
賀簡仁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顱頂那抹冷凄的月色，聲音蒼白：“你說的對，我是喜歡你，執迷不悟，中了邪一樣的喜歡你，我對蘭稚，也不過是男人那沒得到手的征服欲，我從沒把她放在眼里，更沒有一絲感情，但你知道為什么......我還是愿意護著她？”
蘭錦慧一向要強，又是最要面子的人，哪里會俯首低聲？只用一種怨氣十足的目光，緊緊把賀簡仁盯著......
她沒打斷賀簡仁的話，是因為......她自己也的確想知道這個中緣由。
“因為她比你知道男人愛聽什么，她知道維護我的體面，知道給我一個男人該有的地位和臉，哪怕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裝的，更或者是有目的的，可那又如何？我想要的，從那個女人那里，可以不費任何吹灰之力的得到，所以......”
賀簡仁頓了頓聲，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蘭錦慧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所以我也沒那么討厭她了，甚至有時候覺得，若她是心甘情愿從了我，讓這樣的女子做個填房，又有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
“你......你說什么？賀簡仁，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