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難得的安分和諧,可誰都不是真正的隨意交談,以至于氣氛仍透露著交鋒的味道。
侯夫人睨了幾人一眼,起身招呼:“別在這坐著了,晚飯備好了,用飯吧。”
“晚點我與蘭稚還有些私事,就先走了,母親和郡主慢用。”
齊宴清捏了下蘭稚的指尖,暗示她和自己一起走,蘭稚這次還算聽話,乖乖配合:“妾身告退。”
“誒,怎么剛來就急著走啊!”
李嫣忙跟過來,一點不避諱地挽著齊宴清:“蘭稚有事就算了,畢竟堂堂郡主和一個妾室坐在一張席面上吃飯,總是不大合規(guī)矩,你走什么?我早就問過三皇兄了,你今日休沐,沒有事做,我看你就是想躲著我!”
蘭稚看了一眼那緊緊挽著齊宴清的手腕,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
“郡主說的是,那妾身先走了。”
“嗯,你下去吧,我和宴清還有話說。”
李嫣拉著齊宴清,說什么不準他走。
蘭稚也沒看齊宴清是什么表情,更沒等他說話,行禮后直接離開了水榭堂。
是云階送她從水榭堂出來的。
“蘭娘子莫不開心,郡主也是太久未見大公子了,實在惦念。”
云階一面引路一面安撫蘭稚:“畢竟郡主和咱家大公子,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情誼,便是現(xiàn)在生疏了些,終歸還是有情分在的,還請?zhí)m娘子體諒。”
云階話里話外,都昭示著蘭稚才是他們這一大家子的外人,不希望她太過計較,但云階也的確是好意,蘭稚并不介懷。
“云階姑娘誤會了,我是什么身份,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哪有什么資格同郡主爭風。”
蘭稚誠懇笑笑,云階雖同情,也只能無奈行禮:“那奴婢就先回去伺候了,蘭娘子自便。”
蘭稚的確沒有不開心,只是不想繼續(xù)留在那,被李嫣這樣的人貶低嘲笑,至于齊宴清和她是什么關系,要陪她說些什么,蘭稚并不在乎。
“蘭稚!你給我站住!”
蘭稚剛出了水榭堂,正要往住處走,就火氣十足的一聲給喊住了,回頭一看,齊宴清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追到了自己跟前。
“你......你怎么出來了?”
蘭稚意外。
齊宴清的臉比一早還要難看,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走得太急,呼吸都有些不勻:“你真行啊,你來時我陪你一起,我走時也要帶著你,你可倒好,把我一個人丟在水榭堂不管了,自己走得這樣快?”
“郡主不是留你吃飯嘛,我也有點餓了,我......”
......
“你還有臉餓?”
齊宴清覺得自己早晚被眼前這女人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