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瞥了一眼周行。他最近疏遠周行,與這件事有著不小的關系。三皇子周銘接著道:“父皇,各位大臣,請大家想一想,六弟拿下的這兩場勝利,是不是北涼近二十年來的最大功績?”大臣們紛紛附和:“是啊!”武皇緩緩點了點頭,心中浮現了一絲愧疚。自己竟然因為當時的一時怒氣,將這么一個好兒子安排到西南那蠻荒之地去了。不應該啊!想到這里,武皇想起了上次周昊詢問建造王府的資金一事,當即看向戶部右侍郎沈湖平。“沈愛卿,給逍遙王修建王府的銀子,可曾劃撥過去?”沈湖平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叫不好。隨著秋收開始,國庫也逐漸充裕起來。修建王府的銀子,現在已經有了。但他記恨周昊打了兒子沈維良,自然一直沒有讓人處理這件事。到現在,一文錢都還沒有劃撥。他準備惡心夠了周昊,再將錢一點一點劃撥。卻沒想到,今天竟然突然提起了此事。“這......國庫剛剛充盈,臣擔心有什么支出,故而想等上一個月再劃撥過去。”這個理由,放在平時武皇也就認可了。但此刻他心中對周昊充滿了愧疚,想到周昊在隨州恐怕還要寄人籬下,不由得大怒。“你的意思是,我兒到隨州四個多月,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沈湖平,你是何居心!”武皇一聲怒喝,嚇得沈湖平撲通一聲跪下。“陛下饒命,臣只是為了北涼著想啊!”這種理由,武皇卻根本不聽。因為就在不久前,沈湖平還找他申請過一筆銀子,用以修繕戶部衙門。修自己呆的地方有錢,卻沒錢給自己兒子用?“沈湖平,朕看你是有些糊涂了!”“在家好好修養一個月!”這句話,無異于將沈湖平免職一個月。沈湖平大驚失色,連連磕頭:“陛下,臣清醒得很,清醒得很啊!”武皇卻看都不看他,向殿外喝道:“帶下去!”隨著沈湖平被架出大殿,大殿內頓時陷入了沉默。誰都看得出來,武皇現在的心情不太好,都沉默地等著退朝。但武皇此刻卻突然很想知道一些周昊的事情。“諸位愛卿,你們有誰知道逍遙王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啊?”大臣們大多低下頭,不與武皇對視。一個被發配到不毛之地的王爺,誰會關注啊?禮部員外郎畢存想了想,最后還是站了出來。“啟稟陛下,微臣略知一二。”武皇一喜,催促道:“快說!”“是!”畢存應了一聲,道:“據微臣所知,王爺如今在隨州,正在做三件事。”殿內眾人不由得心中好奇,齊齊看向畢存。只聽畢存道:“屯糧、練兵,以及修建城墻。”滿臉好奇的眾人,聽完之后,臉色全部大變。就連武皇,神色也從期待變成了嚴肅,甚至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太子周行,在短暫的震驚之后,差點忍不住放聲大笑。屯糧練兵和修城墻,這是要造反嗎?周昊,你還真會自己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