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自然的接過一半草藥。
兩人回去的時候,幾個孩子都已經睡了,石頭揉了揉眼睛,懂事的道:“嬸嬸,今日你辛苦了,今晚我和張伯守夜,你好好休息。”
“那就辛苦石頭你了,等明日嬸嬸給你做瘦肉粥吃”,宋婉清笑著應下,將藥草放在推車上晾曬之后,就抱著三丫睡了過去。
翌日。
晨光微醺,淡淡的日光灑在眾人身上,不冷不熱,反而格外的舒適,林間霧氣彌漫,除了鳥叫聲,一片靜謐。
倏地,一道婦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打破了這一片祥和,“來人,快來人啊,我女兒快要不行了,快來個人吧,求求你們救救她......”
陷在沉睡中的眾人,猛地驚醒,有人受驚暗罵,有人悄然抹淚,但都不約而同的朝著聲音所在地走去。
宋婉清也在這其中。
她離得最遠,哪怕在聽見聲音的第一時間就往那邊趕了,但到了的時候,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見她來了,有人高聲喊道:“這位姑娘會醫術,快讓她進去看看,都讓開,讓開!”
很快,人群中便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宋婉清快步穿過,來到了婦人面前,打眼一掃,眼神瞬間就冷凝了下來。
被婦人抱在懷中的少女面色青白,雙目緊閉,身上是一片已經干涸發黑的粘稠血液,已經毫無生機可言。
婦人抓住她的褲腳,卑微祈求,“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她今年才十四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紀啊!”
她仰著頭,淚水不斷的從眼眶劃落,分明是求救的語氣,眼里卻滿是灰敗之色。
流了這么多的血,身體都冰涼了,她豈能不知。
只是,不愿相信罷了。
宋婉清不忍的蹲下身子,握住了婦人的手,“節哀。”
婦人頓時迸發出一道歇斯底里的悲鳴聲,她揚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都怪娘,都怪娘為何要讓你守夜,否則你怎么能遭此毒手,是誰,到底是誰害了你,娘給你報仇,給你報仇!
你就這樣走了,你讓娘怎么活啊,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圍觀的眾人皆漏出不忍的神色,亦有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狐疑道:“昨天晚上也沒聽到動靜啊,這丫頭這么大了,遇到危險怎么會不知道喊人呢?
宋姑娘,你在好好看看,這丫頭到底是咋死的,若真是遭了歹人的手,也好讓大多都多一份警備,別白白引起恐慌。”
宋婉清看向婦人,“大姐,能否讓我看看你女兒的尸身?”
婦人抹著眼淚,抽噎著點了點頭。
宋婉清簡單檢查了一遍,面容冷峻道:“的確死于刀傷,不過在中刀之前,她還中了迷煙,所以才會沒發出動靜。”
“迷煙?”
難民們愕然,“這種東西不是只有山匪才會用的嗎?”
“大姐,你快看看你家少沒少東西?”有人催促道。
婦人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急切的扒開少女的衣領,漏出一節發青的脖頸,“不見了,玉石項鏈不見了,我的女兒啊,就是這東西害了你,早知道,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