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爺想必是有苦衷的”,宋婉清難得的為齊少天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季冬宛一臉平靜,“生逢亂世,豈有安卵,他身上流的有一半是皇室的血脈,注定不能像尋常人一般。”
她的手緩緩收緊,“讓我氣得不是他要去打仗,而是他竟然篤定自己會死,還自作主張的為我尋了一門好親事,連見我一面都不肯,如此懦弱,簡直不像個男子!”
宋婉清點點頭,“確實。”
季冬宛見她認可自己的想法,越說越起勁了,索性敞開了心扉,將這些年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都講了出來。
宋婉清時不時的附和幾句。
她對感情的事情,實在是一竅不通。
但這幾日的飯也不是白蹭的。
她不能出主意,但好在可以當一個耐心的傾聽者。
季冬宛梳妝好后,宋婉清便開始為她施針。
等她說完,施針也結束了。
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宛兒,是我。”
宋婉清能感覺到,季冬宛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那我就先走了”宋婉清道。
“好”,季冬宛點頭,躺在了床上,還特意翻了個身,背對著人。
宋婉清剛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張緊張的臉,“宋大夫,宛兒怎么樣,沒發病吧?”
沒等她說話,紅蝶就在一旁紅著眼睛道:“小姐不能再受刺激了,齊少爺,你擅作主張的事情究竟是為了小姐好,還是只是為了自己安心,讓自己好過?”
“紅蝶!”
季冬宛輕呵一聲。
紅蝶哭著跑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瞪了齊少天一眼。
宋婉清也跟著出了門。
柳青在門外候著,送她上馬車離開。
小院內,只剩下了季冬宛和齊少天兩人。
馬車行駛到正街的時候,宋婉清喊道,“就在這里停吧。”
柳青掀開車簾,探進來半個身子,將一個荷包遞了進來,“宋大夫,這是我家少爺給你的診金。”
宋婉清一愣,“不是還有一日呢嗎?”
“我家少爺說了,你可能有不少要買的東西,便提前把錢付給你,還說若是有哪個商販不愿意賣給你東西,就拿出他給你的令牌,保準管用。”
這話的意思,齊少天便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替我謝過你們家少爺”,宋婉清跳下馬車。
柳青點頭,馬車朝著小院駛去。
五十兩銀子,重量不輕。
宋婉清取出來十兩銀子隨身攜帶,將剩下的都扔進了背簍里面。
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破背簍里面,能藏著四十兩紋銀。
她一路直奔城中最大的糧店,然還未進門,就被小廝擋在了外面,“不好意思,我們店的米糧,只賣城里人,不賣村里人。”
“你也不用白費力氣,為了避免附近村落的村民們把糧食倒賣給路過的難民,所有糧店皆是如此,這是為了迎合上面的指令。”
說著,他還雙手抱拳,朝著頭頂拜了拜。
“哦?”
“我怎么沒聽說,縣里頒布了這個命令?”
“你一個小小的村婦,你上哪里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