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先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宋婉清深吸一口氣,開始下針。
針刺破皮膚的剎那,洪樂的身體頓時顫抖起來。
陳嘯天雙手用力摁住她,壓低了聲音道:“堅持住,洪樂,小白還在邊境等你回去,你若是死了,可沒人會替你照顧它。”
也不知是不是他這句話起了作用,洪樂竟然真的不在掙扎,只是口中不斷發出壓抑的痛呼聲,一聲比一聲凄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婉清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汗水流進了眼睛里,都沒覺得刺痛。
洪樂已經沒有力氣喊了,她渾身大汗淋漓,發絲就像是洗過一樣,黏在額頭兩側。
“還要多久?我看她快要撐不住了”,陳嘯天擔憂道。
“快了”,宋婉清邊說邊打了一個結,繼續去縫下一個傷口。
等全部縫完后,她將草藥搗碎,敷在傷口上,又用布條包好。
做完這一切,她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都直打顫。
洪樂雖然沒有怎么掙扎,但還是給陳嘯天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他感激的朝宋婉清道了謝,又道:“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你這縫傷口的技術,瞧著比隨行軍醫都要好。”
縫合是個技術活,可不是隨便拉來一個會針線活的就行。
持針的人手既要穩,下針還要快。
更重要的,是要根據傷口大小、形狀,采用不同的縫合方法。
從而讓傷口減壓,更快更好的愈合。
宋婉清信口胡謅道:“就是跟村里的大夫學的,平時多看點醫術,多琢磨琢磨就會了。”
陳嘯天也不拆穿她,附和道:“宋姑娘還真是天賦異稟。”
宋婉清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裹,“大人,這里面有饃饃和水,你先對付一點,補補體力,等晚上我再給你和洪樂送熱乎的。”
陳嘯天伸手接過,也不嫌棄,掰了一塊饃饃塞在了嘴里。
他還想給洪樂喂水。
可惜一看就是第一次照顧人,動作無比笨拙。
宋婉清實在看不下去,起身接過葫蘆,道:“我來吧。”
洪樂還處在昏迷的狀態中,無法自主喝水,并不能強喂。
宋婉清洗干凈手,用手指沾水,點在她的唇上。
“她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陳嘯天問。
宋婉清語氣嚴肅,“她身上的傷口太多,今天晚上怕是要發高熱,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高熱?”陳嘯天語氣擔憂,“那可有什么辦法緩解?”
“晚上我會來給她喂藥,剩下的就只能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