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心中擔(dān)憂,伸手探上了她的額頭,眉頭一皺,“顧嫂子,你也發(fā)熱了。”
顧盼兒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許是今天天熱的緣故,我沒覺得哪里有不舒服。”
宋婉清嘆了口氣,“顧嫂子,我知道你擔(dān)心月牙,但你得先把自己照顧好,才有精力照顧她。你若是病倒了,不止許大哥,大家都會很擔(dān)心的,我去給你熬藥,等吃了藥,你把月牙放在驢車上,讓她自己睡一會,你也睡一覺。”
“知道了”,顧盼兒眼眶泛紅,“辛苦你了,宋妹子。”
宋婉清搖頭,轉(zhuǎn)身去熬藥了。
這次,她直接將洪樂的藥也熬了出來,翻出來一個陶瓦罐裝好,用來保溫。
她吸取了昨天的教訓(xùn),特意在藥里放了糖,掩蓋了大部分苦味,月牙沒有哭鬧,喝得干干凈凈。
照顧月牙喝完藥,顧盼兒才端起另一碗藥,喝了下去。
“快睡會”,宋婉清就站在驢車旁盯著她。
大有顧盼兒不睡覺,她會一直盯下去的架勢。
顧盼兒小心翼翼的將月牙放在了驢車上,自己躺在一旁,單手環(huán)住她睡了過去。
宋婉清從另一輛驢車上取來一條被子,蓋在了顧盼兒的身上。
發(fā)發(fā)汗,病就好得快。
這時,許萬里從山洞外面走了進(jìn)來,他身后背著一個背簍,里面裝的都是撿的干柴。
看見宋婉清,他眼睛一亮,壓低了聲音道:“宋妹子,你可是要去尋陳副將,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當(dāng)然可以,只不過顧嫂子發(fā)熱了”,害怕吵醒顧盼兒和月牙,宋婉清的聲音壓得很低,“月牙不舒服,這會才睡著,一會醒了,怕是又要哭鬧,許大哥還是留下來幫著顧嫂子照看月牙吧。”
“你嫂子她生病了?”許萬里臉色一變。
“許大哥放心,顧嫂子已經(jīng)服過藥了”,宋婉清連忙道。
許萬里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他眉頭緊皺,懊惱的道:“昨天晚上她睡前半夜,我睡后半夜,想必是她太擔(dān)心月牙了,這一晚上都沒睡覺,她身子本來就弱,再加上沒有休息好,憂心忡忡,就被月牙傳染上了,是我疏忽了。”
“顧嫂子病的不重,說不定發(fā)發(fā)汗就好了。”
“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吧,別讓陳副將等著急了。”
“好”,宋婉清拿起陶罐,想了想,又拿了一套衣服藏在了懷里,這才快步出了山洞,和沈春芽謊稱自己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而后直奔陳嘯天所在的山洞而去。
山洞內(nèi),陳嘯天正在喂洪樂喝粥。
洪樂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發(fā)絲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已,僅有一雙眸子熠熠發(fā)亮。
宋婉清來的時候,米粥正好喂完了。
“宋姑娘,你來了”,陳嘯天放下碗,沖她點(diǎn)頭示意。
宋婉清回了個微笑,蹲在了洪樂身邊,將陶罐里的藥倒在了碗里,問道:“你感覺如何?”
“疼”,洪樂有氣無力的道:“就連喘氣都疼。”
“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不疼就怪了”,宋婉清端起藥碗,盛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把藥喝了。”
“能不能不喝?”洪樂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宋婉清斬釘截鐵的搖頭,“必須喝。”
洪樂委屈的癟了癟嘴,張開嘴喝了下去,臉頓時皺成了一團(tuán)。
宋婉清又盛了一勺,“繼續(x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