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嘯天去見唐縣令之前,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既然這唐縣令想宴請陳嘯天。
那就讓他請。
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
而且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天快黑了,還可以在川水縣內好好休息一晚。
天知道,他們已經多久沒有睡過正兒八經的床了。
陳嘯天一開始之所以拒絕,也是在試探。
他們若是不去川水縣,這唐縣令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機好好宰他一頓。
讓這唐縣令,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冤大頭。
而去川水縣對于他們一行人來說,好處就更多了。
城里,代表著一片區域內最富裕的地方。
提前開開眼界,對孩子們來說,遠比死讀書,更有教育意義。
而且,川水縣地處北方,和她之前去的依安縣吃食、商販的經營模式等,可能都會有所不同。
提前了解,說不定能幫他們更好的適應衢州的生活。
顧盼兒聽她這樣說,稍稍放下了心,“不過咱們吃一頓睡一覺就離開,這唐縣令真的會同意嗎?”
“這就不是咱們考慮的事了”,宋婉清搖頭道。
這場戲的主角,是陳嘯天,可不是他們。
他們撐死能算的上是龍套。
一行人走到天黑,才緊趕慢趕的到了川水縣。
城門已經關了。
守城的官兵一看見駛來的馬車,立刻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
在看見一群黑甲衛中間,有宋婉清一行人的時候,眼神有些好奇,但卻沒有多問。
這可是縣令帶回來的人,哪是他們可以置喙的。
張伯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宋婉清也在默默觀察著。
總體上來說川水縣和依安縣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房子大多都是一層的,兩層以上的,多為酒樓、青樓。
天雖然黑了,但路兩旁還是有很多的鋪子在營業,還有不少擺攤的小販,在街道里來回穿行。
路上的行人不多不少,大多都穿著粗布麻衣,穿綢緞的,她就在酒樓門前看見了兩人,除此之外,再沒有了。
這些行人,看見唐縣令帶人進城。
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好奇的打量著。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宋婉清他們了。
兩輛驢車,車上還堆放著食物,兩側還晾曬著衣服。
僅憑這一點。
就可以斷定他們難民的身份。
當宋婉清一行人經過時,行人紛紛捂住口鼻,后退數步,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宋婉清記得,唐縣令說這邊疫病鬧得很嚴重。
所以,她可以理解這些行人的所作所為。
但,這樣被嫌棄,還是有些不適。
她催促大家加快了腳步。
張伯和蕭在山等人的心情,也被這些行人的眼神影響,也不再四處看了,專心趕路。
他們跟著唐縣令到了一處酒樓。
酒樓層高四層,十分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