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沉吟片刻,“一起去,我懷疑這竹簽不僅在糧店有用,在其他的店鋪也有用。”
天越來越冷了。
大家還穿的草鞋,必須買布鞋和棉鞋備著。
這災年,天氣是無法預測的。
就像他們剛逃難的時候,明明是夏天,卻因為降雨,沒有太陽,溫度和初秋差不多,若是下了冰雹,就要更冷一點。
入了秋,天卻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
前天下了雨,溫度雖然低了,但人還能受得了。
可難保不會突然降溫。
棉被和襖子,她當初在大部隊的時候,和難民們換了不少。
但她嫌這古代枕頭太硬,便把舊襖的棉花掏出來做了一個軟枕。
那襖子本就舊,拆了五六件舊襖,才做成了一個軟枕。
她還想拆了棉被再做兩個分給林書勇和林書元的,但提前試了一下,發現兩個孩子沒有一個睡得慣軟枕頭的,只能歇了心思。
五人,再一次來到了正街。
街上的行人看見他們五個人只有一個人傷了手臂,其他四人都完好無損的樣子后,滿眼的不可思議。
當著他們的面,便三三兩兩的捂嘴小聲議論起來。
宋婉清徑直走到一個路邊生意最好賣餛飩的攤販面前,從蕭在山手里接過竹簽,“你這餛飩怎么賣?”
那人一看見竹簽,立刻露出一張笑臉,“一碗一文錢。”
朱寶瞪大了眼睛,“我們剛才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五文錢一碗的嗎?”
“有嗎?客官可能是聽錯了吧,我家的餛飩已經五六年都沒有漲過價了。”
“對,你們沒漲,是狗漲價的”,朱寶雙手抱胸,陰陽怪氣道。
“走吧,去買糧,抓緊時間,咱們必須在中午之前趕回去”,宋婉清道。
這竹簽的作用,果真和她猜的一樣。
也就是說,這些商販,并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故意漲價,而是被那兩兄弟威脅的?
能讓這么多的商販畏懼,這兩兄弟還真是硬茬啊。
那福玉樓掌柜,看樣子有好果子吃了。
到了糧店,糧店掌柜也是大變臉,不但送了他們一斤糧食,還派了小廝,幫他們將二百斤糧食送到了客棧。
宋婉清并未買糧食,他們的糧食還夠。
而且還不知道河岸的情況,貿然屯糧,可能會造成糧財兩失的情況。
在正街采買了一個時辰后,幾人大包小包的走進了客棧。
蕭在山買的二百斤糧食,早就已經送到了。
沈春芽和呂璐他們都等在門口。
看見他們拿了這么多的東西,連忙迎了上去。
“咋買了這么多東西呢?”沈春芽問道。
“人多,自然要買的也多一些”,宋婉清將包裹扔在地上,熟練的分了起來,“這棉衣,一人一件,還有布鞋,棉鞋......每個人都有。”
顧盼兒立刻就來到了她身邊,往她手里塞銀子。
宋婉清沒有拒絕,利落的收下了。
張伯也想塞銀子,但他已經沒有錢了,在路上的時候,就和宋婉清念叨了好幾遍,以后要多幫隊伍多干活,洗衣做飯撿柴火都讓他來干。
宋婉清笑著應下,這棉衣價格并不貴,但像張伯這樣的老實人,一直受人饋贈,而自己又無法回禮,保不齊哪天就心里出問題了。
人,總要感受到被需要,體現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