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砸的頭上血流不止,邊捂著頭,邊大聲為自己辯駁,“別砸了,別砸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
“我呸!”
“為了自己活命,連妻女都不管了,小姑娘,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他?”
小女孩正握著婦人的手,一張小臉上滿是淚水,她抽抽噎噎的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向中年男人。
然而還不等她說話,中年男人便急不可耐的朝她大聲喊道:“快告訴他們,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快啊!”
小女孩被嚇得渾身一顫,哭的更厲害了。
在場這么多人,豈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自私自利的狗東西,給我砸,砸死他們!”
中年男人見瞞不住了,便發起狂來,見誰撲誰。
“瘋了!”
“他瘋了!”
就在場面一度不可控制的時候,官兵終于來了。
一共來了十人,和黑甲衛一樣,都用面具遮住了口鼻,只不過他們的面具覆蓋的范圍更大一些,連額頭都擋住了,只漏出了一雙眼睛,身上也穿了厚重的盔甲,防護的十分嚴密。
官兵一出現,便一刀背打在了中年男人的腿上,緊接著,又是一刀背,將他敲暈了過去。
“爹!”
小女孩剛死了娘,爹又不醒人事,劇烈的刺激下,也暈了過去。
其中四名官兵,將三人給抬到了不遠處的馬車上。
剩下來的六人,開始逐一排查難民們的身體狀況。
“身上有紅疹的,發熱的,立刻站出來,若是進了城被我們發現,有你們好果子吃!”
一開始沒有人站出來。
直到官兵們檢查出來了兩人身上有紅疹,立刻往他們身上抽了二十鞭子。
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難民們的耳邊。
沒有人再敢隱瞞了。
主動站出去了十幾個。
官兵們沒有就此作罷,而是繼續檢查。
不分性別,統一檢查手臂和脖子。
最后,被帶走的一共有三十多人。
被踩踏死的尸體,也都帶走了。
一場鬧劇,終于停了下來。
若不是地上的血跡孩子,他們都要恍惚,是不是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三丫她娘,那些人都被帶哪里去了?”
張伯壓低了聲音問道。
宋婉清搖頭,沒說出真相。
衢州縣令為了防疫,肯定會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除了將得了疫病的人隔離以外,宋婉清想不出還有什么更好的方式了。
難民命賤,衢州縣令根本不會耗費錢財為他們賣藥治病。
這些人最后的結局,就是活生生的被病痛折磨死。
官兵們又抱來一大堆曬干的艾葉,堆放在地上,點燃。
煙味彌漫開來。
嗆得人眼睛都紅了。
這一鬧,難民們都安分了,進城登記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又等了半個時辰,就輪到了宋婉清他們。
“哪里來的?”
登記的官兵看了他們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難民見得多了,但這么富裕的,還是第一次見。
“回官爺,我們是下羊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