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如他們,但和其他難民對比,也算是有錢的了。
“塞了?!?/p>
胡大海一提這事,有些氣憤,“我們一家人的名字原本都在一個戶籍上,那分配村落的官兵竟然以我們人太多了為借口,要去找辦戶籍的官兵給我和我兩個大兒子分別辦戶籍,好把我們分到不同的村落去,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擺明了不就是要錢嘛,沒辦法,給他塞了五兩?!?/p>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尋思給了銀子,咋也能分個好地方,結果卻分了這么個破地,真是沒天理了?!?/p>
張伯大笑,“分好的村,那是另外的價錢。”
胡大海擺手,“獅子大開口,要我三十兩銀子呢,實在是掏不起?!?/p>
“你還比我們低十兩”,張伯道。
胡大海:“你們也是?”
張伯點頭,“連話術都一樣。”
“這些官兵,真是瘋了”,胡大海低罵一聲。
“胡伯,你從哪里打聽來的北溝村的消息”,蕭在山問道。
“和我們關在一起的一個漢子說的,他爹生前在藥鋪做工,跟著公家采藥的時候,去過這北溝村。”
聽到這話,宋婉清挑了挑眉,“北溝村靠山?”
胡大海面色難看,“聽他的意思,是這北溝村就在山上?!?/p>
若是好年頭,山上可能會有東西。
但這荒年,山上早就被席卷而空了。
村子在山上,無論是出行,還是種地蓋房子,都十分的不便。
若是倒霉,遇見了山崩泥石流,性命都堪憂。
眾人的心情都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
一路上都沒有人再說話了,倒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實在是沒工夫閑聊了。
越往前,路就越難走。
地上都是一塊比一塊大的石頭。
路兩側是密林,驢車肯定是過不去的。
繞路是不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車輪卡在石頭上,驢拉不動,氣的驢一個勁的嚎叫。
顧盼兒薅了一把草喂給驢吃,安撫它的情緒。
宋婉清和許萬里還有蕭在山他們一起推驢車。
胡大海和另外兩伙難民,原本是走在他們后面,這會都繞到他們前面去了。
好在這樣難走的路就一段,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不過車輪還是磕壞了一個,宋婉清用麻繩捆住斷裂的地方,勉強維持能用。
他們腳程快,遠不是胡大海他們能比的,沒過多久,就追上了他們。
三隊人就這樣走了兩天。
就在他們懷疑是不是走錯路的時候,終于在路的前方,看見了個人影。
胡大海連忙吩咐大兒子胡澤剛去問問什么情況,然而,不等胡澤剛動身,那人瞧見了他們,主動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是落戶到北溝村的難民吧?”
這人身材矮小,四五十歲的年紀。
和他們說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的。
“正是”,宋婉清點頭,“敢問老伯是?”
“在下是北溝村的村正,你們都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孟山邊說,邊掃了他們一眼,在注意到宋婉清一行人牽著兩輛驢車,驢車上還堆放了滿滿當當的物資時。
眼中流露出一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