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頭上的傷需要縫針以外,其他的都是輕微的擦傷。
宋婉清給胡澤鐵縫完額頭上傷口后,將草藥搗碎,敷在破皮處。
做完這些,已是后半夜了。
舉火把的人也從蕭在山和許萬里換成了梅花和左珍。
兩人眉眼間滿是憔悴,手臂又酸又漲,但盡管如此,兩人還是咬牙堅持著。
被救的人,是她們的丈夫。
宋婉清一行人已經幫了她們很多了,這點小事,不能再麻煩他們了。
宋婉清揉了揉眼睛,呼出一口氣,示意她們可以放下火把了。
左珍連忙問道:“宋姑娘,我丈夫他現在情況如何?”
宋婉清沉聲道:“胡大哥傷的很重,人幾乎就剩一口氣吊著了,左嫂子,你平日可以多和他說說話,若是三天內人能醒,就沒事,若是醒不過來,就難了。”
身體的疲憊,加上精神上的打擊,左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嫂子”,梅花嚇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寬慰道:“宋姑娘說了,大哥還有機會,嫂子,你要挺住,有妞妞在,大哥不會舍得走的,他一定沒事。”
左珍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復之前的冷靜。
她想不明白,這一路這么難他們都挺過來了,眼見著就能安定下來,好好生活了,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
淚水順著她的面龐滑落,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洇濕了地面。
梅花將她抱在懷里,兩個人失聲痛哭。
看見這一幕,宋婉清心里也不好受。
好好的一家人,一夜之間,病了一個,傷了兩個,其中一個還生死未卜。
造化弄人。
“許大哥,蕭大哥,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熬藥,今天晚上就睡在這里了,幫我和我娘說一聲,別讓她們擔心”,宋婉清道。
“行”,許萬里和蕭在山起身,打了個哈欠,一起走了。
聽到宋婉清要煮藥,梅花抹了一把眼淚,低聲和左珍說了幾句,起身走到山洞里面,從背簍中翻出一個鍋來,之后又小跑著出去,抱了一堆柴火回來生火。
宋婉清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腦海中不禁浮現剛才在洞邊時她哭哭啼啼的場景。
那時候,左珍是那個冷靜的,現在,兩個人完全反了過來。
這兩個妯娌,和顧盼兒一樣,有軟弱的一面,也有堅韌的一面。
宋婉清將草藥扔進鍋里,開始煮藥。
藥煮好后,她端著藥碗來到了左珍面前,“左嫂子,你喂胡大哥喝藥吧。”
左珍的淚水已經哭干了,整個人呆滯的坐在胡澤剛身旁,眼神空洞。
宋婉清將藥碗塞到了她手中。
感受到掌心的熱度,左珍才漸漸的回過神來,她盯著碗中濃稠的湯藥,眼中逐漸有了光亮,拿起勺子,開始給胡澤剛喂藥。
梅花松了一口氣,也去給胡大海和胡澤鐵喂藥去了。
宋婉清背靠石壁,陷入了沉思。
他們是白天到的。
天亮著,那地洞上面也沒有什么遮擋,胡澤剛和胡澤鐵兩兄弟無論如何也不該看不見地洞才是。
就算是分了神沒看見,以那地洞的大小,也不可能兩個人同時掉下去。
難不成是胡澤剛先掉下去,胡澤鐵救人的時候著急了,也不小心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