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身后的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
她甚至都沒到他的肩膀。
而且,男人能將正在全速奔跑的她一把就扯了過來,力氣也不可小覷。
高、壯。
宋婉清的第一反應,便是此人是異鬼的同伙。
她劇烈的掙扎起來。
手上一時半會掙不開,便抬腳,使了力氣,狠狠的朝男人的腳踩去。
奇怪的是,男人并未設防,輕而易舉的就讓她得手了,他痛的悶哼一聲,雖然沒有松開手,但力道卻減弱了幾分。
宋婉清趁勢掙脫開來,抽出腰間的軟刀,回身朝男人刺去。
卻在余光瞥見男人面上帶著的半邊面具時,動作頓了一下。
“黑甲衛的人?”
許是疼了,男人眉頭皺的很緊。
“是,別去追了。”
宋婉清的嗓子本就已經很沙啞了。
但卻沒想到,男人比她還啞。
若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受過傷留下了后遺癥。
既是黑甲衛,那自然沒有繼續拔刀相向的道理。
宋婉清后退幾步,和男人拉開了距離,瞇著眼睛打量著他。
雖有面具遮擋,看不清相貌,但男人漏出的眉眼冷峻堅毅,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宋婉清十分肯定,她和陳嘯天同行的時候,并未見過此人。
因為男人給她的感覺,和原主記憶里的林宴有六分像。
若是她見過,一定不會忘。
但轉念一想,黑甲衛也未必都去護送陳嘯天了,有幾支小隊單獨去做任務也說不定。
“剛剛那是什么人,你為什么要攔我?”宋婉清問道。
男人不語,只垂眸看著她。
宋婉清從懷中掏出陳嘯天給她的令牌,拿在手中晃了晃,“這回可以說了嗎?”
男人眉梢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你怎么會有令牌?”
“自然是陳大人給我的,多的你無需多問,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是。”
“此事事關機密,恕我無法告知。”
“有令牌也不行?”
男人點頭。
從始至終,男人都沒回避過她的眼神,看樣子并不是騙人。
宋婉清沉吟片刻,換了一個問題,“這山谷附近可是有異鬼?”
黑甲衛們在密謀什么,她不關心。
她只關心會不會有人給她的家人、朋友帶來危險。
“沒有。”
“那可有會對谷中造成危險的人?”
男人搖頭,“不會再有了。”
“再”,那便是之前有了。
看來她猜測的沒錯,胡家兩兄弟果真是遭了毒手,只不過幸運的沒直接摔死而已。
她一連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男人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這一點,倒是讓宋婉清很是滿意。
不過,她也清楚,男人之所以事無巨細的回答她,怕是因為令牌的緣故。
秋風掠過,漫山樹葉簌簌作響。
男人站在樹下,任由枯葉飄落在他的肩上。
宋婉清沉吟片刻,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認識我嗎?”
男人一怔,而后搖頭,“為何這么問?”
“沒什么。”
宋婉清收回視線。
林宴隸屬鐵甲衛。
書中寫過,鐵甲衛的面具是遮蓋全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