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點頭,蹲在了豆花身邊。
羽箭一頭有倒刺,不能直接拔,只能先將一邊折斷,再將剩下的取下來。
“會很疼,你們摁著點它。”
三人立刻上前,和男人一起分別摁住豆花的頭、尾、前爪還有后腿。
宋婉清眼疾手快的拔下了羽箭。
豆花沒有力氣,掙扎的幅度不大,但因為劇烈的疼痛,本能的發出嚎叫聲。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宋婉清的手,她從懷中掏出針線,便開始為豆花縫合傷口。
這針線還是她為胡家兩兄弟縫傷口的時候剩下的。
箭矢穿過腹部,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傷到內臟。
但她總不能為豆花開腹。
沒有專業的器具,鈍刀割肉,光是疼,就能將豆花活活的疼死。
更不用說開腹后會大量失血。
不能輸血,開腹就是個死。
“你們可有帶金瘡藥?”
“有”,男人從懷中掏出藥瓶,遞給了宋婉清。
宋婉清朝著她縫好的傷口,撒了厚厚的一層。
最后,她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條,包在了豆花的肚子上。
這一切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并不容易。
這不是比較規整的刀口,而是箭傷。
狗的皮膚比人類的薄很多,下針既要收著力氣,又要在不斷出血且無法剃毛的條件下精準快速的縫完傷口。
豆花已經疼暈過去了。
不過還有呼吸,那便是有希望。
動物的恢復能力,遠比人類要強很多。
“我要把它帶回去,它需要喝藥”,宋婉清看向男人,詢問他的意見。
男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給他用最好的藥。”
說完,他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其他三人見狀,也紛紛掏出碎銀,一股腦的都塞到了宋婉清的手中。
一錠銀子,是五十兩。
算上零零散散的碎銀,一共有六十兩。
宋婉清咽了一下口水,“用不了這么多。”
“多的就當是你的診金和照顧豆花的辛苦費”,男人沉聲道。
宋婉清故作鎮定的收下了銀子,“放心,我一定給豆花吃最好的,你們什么時候走?”
“晚上。”
“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會盡快回來看它的。”
宋婉清起身,“你們抬著豆花跟我來吧。”
“我們不能進村”,淚痣男子說道。
“放心,只抬一段距離就好,快點吧,一會天黑了,腳步都放緩一點,不要著急。”
她一個人抬會拉扯到豆花的傷口,對它的恢復不利。
路上,幾人都沒說話。
快進村的時候,宋婉清止住了腳步,“就到這里吧。”
他看向男人,“先說好,我只是盡力救,但若是沒救活,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她能看出來,男人和豆花的感情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