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shí),面上也浮現(xiàn)出來幾分擔(dān)憂,沒有白紙黑字定下,就代表會(huì)有變故。
他斟酌開口,“宋姑娘,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回村簽書契呢?”
不等宋婉清回答,莊大福又連連否定自己提出的主意,“不行,村子里的人若是看見我?guī)慊厝ィ覆欢ㄒ趺淳幣拍亍!?/p>
“這樣吧”,宋婉清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還是盡快定下來為好,她提議道:“一會(huì)大家收稻米的時(shí)候,莊大哥你就回去取紙筆,等晚上其他人都走了后,咱們?cè)俸灐!?/p>
“好!”
莊大福立刻應(yīng)下,笑的眼尾的褶子都炸開了。
壓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氣通了,整個(gè)人都神清氣爽了。
“干活,干活!都起來干活!”
他大聲吆喝著。
宋婉清不著急,但是他著急。
他擔(dān)心再拖下去,等衢州恢復(fù)正常了,真要鬧上衙門。
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難民們一個(gè)個(gè)從地上爬起來,看見莊大福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不由得心生詫異。
這是遇見啥好事了?
上午還愁眉苦臉的呢,這會(huì)咋跟變了一個(gè)人似的。
“宋姑娘,要不然下午你們就別干活了”,莊大福對(duì)走在自己身邊的宋婉清說道。
宋婉清眨了眨眼睛,笑道:“這可不行,我還等著晚上分稻米呢。”
莊大福哈哈大笑起來。
刁秀看見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氣得差點(diǎn)咬碎了后槽牙,再加上割稻米累的喘不上氣,眼前一陣陣發(fā)黑,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這可把旁邊的刁雪嚇了一跳,“大姐,你沒事吧?”
刁秀不說話,只眼睛死死盯著宋婉清所在的方向。
刁雪明白她這是氣得狠了,連忙為她順氣,“大姐,且就讓她們得意去吧,等回去后有他們哭的,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就行。”
刁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刁秀緩緩回過神,眼中閃過一抹狠毒,“你說的對(duì),我倒要看看,回去后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刁雪將她扶了起來。
刁秀疼得直抽氣。
這不是剛才摔的,而是刁燁華打的。
刁卓的手傷的重,吃了大虧,刁燁華便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了她們的身上。
她是大姐,被打的最重。
而且,為了給刁卓治病,家里的所有糧食都賣了,才在雜貨鋪換了點(diǎn)草藥。
她們這兩天,吃的都是草葉子、樹皮子。
別提有多么慘了。
而這一切,都是宋婉清造成的。
刁秀恨恨的瞪了宋婉清一眼,彎下腰,使勁割稻米。
稻米割得少,晚上分的糧食就少。
回去還得挨打。
她不禁想起那日打了她一巴掌的女人。
那女人的丈夫生的又高又壯,模樣不丑,更重要的是還很護(hù)妻。
再想到自己家的那位。
她只覺得快要嫉妒的發(fā)瘋了。
等爹爹事成。
她就用男人的妻女性命相威脅,她就不信,男人不會(huì)委身于她。
改嫁,倒也不錯(cuò)。
刁秀越想越開心,方才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后了,她只希望,時(shí)間可以快一點(diǎn),再快一點(diǎn)。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宋婉清和男人流淚滿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們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