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逃難來的難民,別人還吃不飽飯呢,你卻已經開始賣糧了。
擱誰誰都會眼紅。
郭冬冬思索片刻,道:“可以,但我要從中抽兩成的利潤。”
宋婉清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人心難測。
讓出幾成利益,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而且,郭冬冬需要負責售賣、儲存、整理,兩成并不算多。
郭冬冬走進屋內,取出紙筆,二人簽字畫押后,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宋婉清正準備離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轉身問道:“這山谷中種果林的人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郭冬冬手上的動作一頓,掀開眼皮看她,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那老婦之前是在宮中貴人身邊侍奉的嬤嬤,有人說她是為了給貴人頂罪,這才被流放至此,但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語氣頓了頓,又道:“之前那刁家人的尸體,是不是被那老婦要去了?”
對于郭冬冬知道刁家的事,宋婉清一點也不驚訝。
這郭冬冬雖然住在最邊上,但谷中不論發生什么事,他都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畢竟每天都有人來買東西,光是聽八卦怕是都要聽的耳朵起繭子了。
“是。”
宋婉清看他表情有些奇怪,皺眉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這山谷內一定要對兩家人避而遠之嗎?”
宋婉清擰眉看他。
郭冬冬繼續道:“那老婦便是其中那姓尹的一家,名白花,她兒子,名叫項峰。”
尹項峰的身手雖然好,但宋婉清從未將兩個人與郭冬冬警告她的話聯系在一起。
畢竟尹項峰再厲害,也是一個癡兒罷了,空有一身武力,只要碰見懂得善誘的人,尹項峰絕對不是對手。
能讓郭冬冬如此忌憚的人,不是尹項峰,那就只能是尹婆婆了。
宋婉清沉吟片刻,道:“那尹婆婆,難不成會用毒?”
郭冬冬一愣,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宋婉清面色平靜,“否則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婦,如何能讓這谷中人如此忌憚。”
山上沒有草藥一事,也就能說得通了。
既然宋婉清猜到了,那郭冬冬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將知道的有關于尹婆婆的事情和宋婉清說了。
這尹婆婆剛來谷中的時候,才三十多歲。
獨自一個人帶著一個一兩歲的孩子。
她模樣生的好,那個時候,谷中又有不少孤身一人的男子。
她的出現,可謂是讓不少人蠢蠢欲動。
但,對她示好的男子,都被她拒絕了。
被她拒絕的那些男人們,在京城那都是一呼百應的存在,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于是,這些人竟然一合計,趁著她不注意,偷偷綁了她的兒子,扔進了地洞中,準備給她一個教訓。
卻未料到,那一晚上,天降大雨。
她找了一晚上,終于在地洞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兒子。
命是救回來了,但從那以后,尹項峰就變成了一個癡兒。
那一晚上,整個山谷都聽到了她撕心裂肺的聲音。
第二日天一亮,那些對她示好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