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她夢到了有人將她推下深淵,有人將她捆縛無法動彈,全身上下都遍布令人蒙羞的痕跡,將她狠狠折辱......
有人將她抱出深淵,松開她所有的束縛,心疼的觸碰著她每一處傷痕悔恨交加......
她還夢見,有人將她從水里撈了出來,瘋狂的喊著她的名字。
在她極度發冷,覺得全身都如墜冰窖時,有一道熱源朝她擁來。
而她便緊緊的將那熱源抱住,整個身子都窩進了他的懷里,甚至撕開了那礙事的衣裳,往那最滾燙的肌膚里鉆......
“后來殿下又冷,非要抱著臣。”
在他聲音自腦海響起時,林昭月也驀地清醒過來。
再次睜眼,已經是公主府的閨房之中。
“殿下醒了?”
林昭月看向床邊,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張美如禍水的少年的臉。
此時他的眉眼如蘸了胭脂般,眼尾泛著薄紅,冰藍色的瞳眸壓著一抹瀲滟的光,在觸及她目光的那一刻,那瀲滟的光驀地綻開,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溟夕?”
溟夕目光緊緊盯著她:“殿下有什么不舒服嗎?”
林昭月搖了搖頭。
他狐疑:“那殿下臉頰怎這么紅?”
他伸手似乎想探一下昭月的額頭,卻想起什么又將手收了回來。
林昭月腦海里想到方才自己夢境中的畫面,臉頰不禁又熱了熱。
“許是睡著有些熱吧。”
“木瓔呢?”她問。
按理來說,一向是木瓔伺候在她身邊。
溟夕噙著笑意,目光大膽的盯著她,“木瓔姐姐去忙了。”
林昭月輕“嗯”了一聲。
木瓔也不僅僅是她的侍女,手底下也有不少人,且還掌管著情報網蛛影,所以有時有事不在也很正常。
只不過從前木瓔不在時,便是其他侍女伺候。
她動了動身子,溟夕便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伸手立刻過去將她攙扶起身。
林昭月皺眉。
“不會碰到殿下的。”他聲音里隱隱有幾分委屈和卑微。
聞言,她才放松了一些。
只要不是直接肌膚與肌膚相接觸,她便不會犯病。
溟夕并不知道她碰不得男人的怪病,只以為自己有這個潔癖。
而自從那次道歉過后,他便一直恪守著自己所說的話,也算乖巧。
但不知為何,她好像能感應到他,并且毫不排斥。
在走出山谷的時候,明明那么遠的距離,她就已經感應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當時只是一種感覺,加之她有傷在身,便沒放在心上。
今日見到溟夕,她竟也比從前多了一些親近感,不禁讓她有了一絲懷疑......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并在她身后墊了一個靠枕。
“你的手好了?”她想起來,目光也看向了溟夕的手臂。
溟夕愣了一下,而后像是得到了什么賞賜似的,笑的明媚,眼角都妖冶了幾分,“殿下關心我。”
他瞇起眼睛討好的模樣十分像是一只小狐貍。
仿佛生來便是勾引人的,獻媚討好的把戲簡直是爐火純青,只是一個表情就已經足以勾得人神魂顛倒。
林昭月淡淡道:“下次別玩這些小把戲了,本宮不喜歡。自己斷自己的手臂,你怎么不把自己脖子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