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不起。
......
桑寧思緒煩亂的出了郡守府。
徐五德也是如此。
白義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但那是他的立場(chǎng)。
徐五德可跟他不一樣。
你有一斗米,這一斗米可以讓你吃一年。
然后有一天,這米被強(qiáng)盜搶了。
你就去衙門哭。
衙門呢,就給了你半斗米,你也就滿意了,省一省一年也能熬過去。
但徐五德呢?他有成千上萬斗米!
被強(qiáng)盜搶了。
衙門依舊只會(huì)給他半斗養(yǎng)命米。
不,半斗都不會(huì)給,因?yàn)樗写婷住?/p>
這能一樣嗎?能一樣嗎?能和那些窮百姓一樣嗎?
他要是不管,損失可就大了!
“桑娘子,你覺得蝗蟲來的幾率有幾成?”
“大概什么時(shí)候會(huì)來?”
"我再過五天收米來不來的及?"
桑寧搖搖頭,心情低落而沮喪。
“我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決定吧。
先說明,你的決定,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無關(guān)。”
說完這話,桑寧有點(diǎn)愣。
這話很不負(fù)責(zé)。
明明是她說的要來蝗災(zāi),制造恐慌,到最后卻說與自己無關(guān)。
她竟生出了膽怯之心!
可是,她又能怎么辦呢?
又能怎么辦!
她還是帶罪之身,身后還有霍家一大家子!
“胖仔,你自己權(quán)衡利弊吧,能收五成莊稼和顆粒無收之間對(duì)賭,如果是我,在不缺糧的情況下,我絕對(duì)會(huì)選五成。”
“言盡于此。”
桑寧不再說什么,快步離去。
徐五德看著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
“不就是五成嗎?就算輸了又怎樣!老爺我賭了!”
徐五德一時(shí)間感覺自己回到年輕的時(shí)候。
那時(shí)候他有萬丈雄心,敢賭敢壓。
所以短短幾年把徐家做到?jīng)鲋莩鞘赘弧?/p>
現(xiàn)在,就算沒了五成糧食也比以前強(qiáng),他有什么婆媽的,還輸?shù)闷穑?/p>
不過,基于業(yè)界良心,這么重大的事,他也得去通知一下其他商戶朋友。
徐五德馬不停蹄就把涼州城十幾個(gè)有頭有臉的商戶喊到了家中。
可誰知,卻遭到了一堆人的恥笑。
“徐兄,你若是無其他事,我們就走了。”
“我看他還未從三夫人的打擊中恢復(fù)過來,怎么這種事也信......”
“怪不得最近不見人,原來是去研究法天象地去了......”
“走了走了......”
徐五德氣的喊:“反正我告知你們了,信不信自己決定,我家五十畝莊稼地,這就著人收去了!”
“五十畝地,還是徐兄有魄力。佩服,佩服!”一人說著佩服,語氣卻幸災(zāi)樂禍。
好像已經(jīng)看到?jīng)鲋菔赘坏奈蛔右呀?jīng)換人坐了。
“徐兄,放心吧,就算蝗蟲把我家糧食都吃光,我還是記你今天這句提醒,走了,有空去我那喝茶。”
......
最后,只有三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