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打他時,他都像不知道疼一樣,一動不動,也不講話,就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像個木偶娃娃。
桑寧看出了她情緒有異。
這個花不言,桑寧不熟,但是也知道,準確的說,京城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
他生下就不能言語,看遍天下名醫(yī)都找不到原因,后來有高僧言:他將在六歲時開口。
果然,六歲生辰一過,他便能開口講話。
只不過還是寡言少語,大都是身邊的仆從替他說話。
所以,取名:花不言。
他身份高,桑寧自然是接觸不到的,也就是霍靜雅厲害,竟然敢打大長公主唯一的孫子。
“那你為什么打他?”
霍靜雅頭更低:“云水仙說,花不言非禮她......”
“傻,真傻,她的話怎么能信?花不言一看就是個無欲無求的人。眼睛也就看到你時冒了冒光,看我們就像統(tǒng)一批發(fā)的塑料珠子。”
“塑料是什么?”
你該關(guān)注前一句啊大姐!
桑寧眼神寫滿“沒救了!”
“就是死的,沒靈氣!看我們像看一塊石頭,一個物件,不感興趣。”
桑寧覺得花不言可能屬于自閉癥的一種:阿斯伯格綜合癥。
內(nèi)心純凈,非常聰明,只是不愛與人交流,但表面和正常人一樣。
霍靜雅一臉呆氣,又愧疚。
“等他出來我跟他道歉。”
屋內(nèi)。
兩個風(fēng)格迥異的俊少年默默對望良久。
還是霍長安打破寂靜。
“千里迢迢來看我,能不能放一聲屁?”
“腿。”花不言言簡意賅。
目光微微擔(dān)憂。
他的表情向來不豐富,情緒都在眼睛里。
“也許能好,也許不能好。”霍長安無所謂的說,和在京城時一樣隨意散漫。
那曾經(jīng)的血淋淋和茍延殘喘時的模樣,他沒見過,也不必再知道。
花不言看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我被,關(guān)起來。”
“知道,你父王關(guān)你是對的,若像沈燁一樣魯莽,現(xiàn)在不一定趕到哪去了!”
傳來的消息中,沈燁因為替他求情,他爹的兵權(quán)被奪,他也被趕到巴蜀守邊防。
霍長安的下頜緊繃了一下,眼神中的兇煞一閃而過。
花不言扭頭示意他的嘴替說話。
小語開口:“四公子,我家世子查到了些東西。
入獄時,大公子曾與虎威將軍之子林沐有過片刻接觸,不知道二人商議過什么,自行刑后,林沐就消失不見。”
林沐。
是大哥的好友,與霍家是世交。
自虎威將軍死后,林家就已沒落,要不是霍家給他們撐腰,早被人欺負了去。
林沐后來也還爭氣,在京西郊大營做了副將。
大哥定是找他商議逃走的計策!
霍長安使勁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
不知如今大哥他們躲藏到哪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阻礙。
小語又講:“如今皇上身體欠佳,靜心養(yǎng)病,不愛上朝,是太子監(jiān)國代政。我家王爺也輕易見不到面。
世子已協(xié)助炎虎安排人進宮,探查皇上病情。
還有一件事......”
小語遲疑了一下,“二夫人她......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