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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回來那天,兩人終于確定關(guān)系。
他說,從第一眼看到她毫無生氣的被綁在柱子上面時,他就在想,究竟是怎樣的傷害會讓毒販聞名色變的玄冥變成這樣絕望的樣子。
如果能讓她恢復(fù)如前,他愿意付出一切。
兩人的配合很是默契,接二連三的完美完成了陳教授派下來的數(shù)十個任務(wù)。
一系列高強度任務(wù)下來,就算是秦楠語也累癱了。
最近的麻煩事不太多,北翼剩下的其他隊員應(yīng)該可以完成。
你們,要不要回國
陳教授早已經(jīng)看出了二人的關(guān)系,特意給他們二人放了假。
站在這片久違的土地上,秦楠語帶著夜歌來了墓地。
這里埋著我爸媽。她語氣平靜的說道。
這是夜歌第一次聽秦楠語提起家人,她說,秦父秦母死的時候,自己剛剛十五歲。
陳教授一直資助她上學(xué),她想做臥底時,陳教授一直不同意,可終究是沒能強硬過她。
秦家從前有幾十人,到最后,只剩下她一個。
她將花緩緩放在墓碑前面,用手擦了擦泛紅的眼角。
從墓地走時,她猛然回頭,看到剛剛的墓前多了一個人。
她拉著夜歌的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想要匆匆離去。
那人也仿佛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抬起頭,眼里滿是驚訝的看著她。
她心中一驚,手卻被夜歌安慰似的捏了兩下。
于是一顆心放回到肚子里,他認(rèn)不出自己。
剛走出幾步,身后就傳來沙啞而顫抖的聲音:
你好,請等一下。
許瑾年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許久,最終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認(rèn)錯人了。
她禮貌的笑笑,她如今的臉跟從前可謂是大相徑庭。
陳教授當(dāng)初剛看到她時,也愣了半天才認(rèn)出她來。
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許瑾年心中酸楚。
他明明知道楠語回不來了,可還是奢望在某個街角或者回頭的瞬間能夠看到她。
那個背影跟她太過相似,就算她還活著,可是怎么還會愿意見他呢
難道是自己滿心都是想要再次見到她的愿望,這才出現(xiàn)了幻覺
他的腿是被人打斷后沒有得到救治才變成這樣的。
一路上,夜歌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是好心的開了口。
現(xiàn)在他在一家物流公司做分揀,一個月的工資除了生活費只夠還債。
秦楠語搖搖頭:我不想知道這些。
夜歌笑笑,并不拆穿她。
秦楠語的臉色很難看,從前她跟許瑾年在一起時,他借口工作忙從未跟她來過爸媽的墳前。
每一年爸媽的忌日,都是她一個人過來向爸媽敘說著自己的生活。
現(xiàn)在他來做什么緬懷自己的曾經(jīng)簡直是可笑,虛偽!
許瑾年坐在秦父的墓前,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心存愧疚。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一陣輕風(fēng)吹來,正好將墓前的花吹掉。
突然間,他的眼睛猛然瞪大,那束花露出枝干上的刺被完完整整的拔掉,然后在光滑的枝干上掐上不多不少八個指甲痕。
那是楠語的習(xí)慣,她總這樣,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這么做。
是她回來了嗎來看爸爸媽媽
他就知道,只要她活著,就一定會來這里。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趕往管理員那里,迫切的想知道今天除了自己,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