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兒,等老四回來你幫我轉告他,他不僅是三叔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唯一的四弟,程時關要是欺負他,大哥還要力氣幫他打架。”
老四一家待他們家里不薄。
沒有他們,他家果果和穗穗不能上這么好的學校,有這樣好的環(huán)境。
在生產(chǎn)隊,倆孩子接觸的人和軍區(qū)可不一樣。
他家果果穗穗如今懂了好多道理,前個兒日子回來,果果竟然還和溫少恒學了幾句洋話。
叫什么萬,突,絲瑞,也不知道是啥,可他家果果扎著小辮子,小臉紅撲撲地挺著胸膛讀洋文。
沈大柱的驕傲得不得了。
他媳婦兒也有錢擦雪花膏了,冬天他也能用自己賺來的錢,給她買蛤蜊油,手上的凍瘡就不疼了。
他不想太多有的沒的。
說句難聽的。
人老四是程家的孩子,人家沒嫌棄他們這群泥腿子,還給你這么好的生活,他們有啥資格去要求老四再做啥呢?
這個家還是明事理的人多,姜晚婉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大哥,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果果忽然從屋里跑出來,嘴里塞著糖球,抱住姜晚婉的腿撒嬌:“四嬸嬸,不要不開心好不好,果果看你不開心,看三爺爺不開心。”
小孩子懂得很多。
姜晚婉蹲下,抱住奶呼呼的果果:“果果是嬸嬸的開心果,有果果在,嬸嬸就開心。”
果果紅了臉,捂住小臉害羞地扭扭小身子:“嗯嗯!”
“好了,你趕緊睡覺。”許蘭把果果拉走。
姜晚婉從他們這邊出去,去雞舍照看一下午。
晚上坐車剛回到軍區(qū),看護小糯糯的保姆迎上來,拉著她的手往軍區(qū)去:“小姜同志你快來,剛才姜憐去程同志的病房里說了什么,程同志吐血進搶救室了。”
姜晚婉抓著軍綠色布包朝醫(yī)院房間跑去:“小糯糯呢?”
“護士看著呢,你別擔心孩子了,恐怕程同志兇多吉少了。”
保姆也替程含章惋惜,還那么年輕,孩子那么小。
姜晚婉:“好,我先過去看看。”
她趕到醫(yī)院,醫(yī)院門口,姜憐等在門前。
看到姜晚婉著急忙慌過來,姜憐笑著歪了下頭:“這是誰啊,這不是我的好堂妹,前幾天威風凜凜,現(xiàn)在怎么這么急了?”
“聽說,你們再給程含章找救命的藥呢,嘖嘖,剛剛我去關心他,誰知道他哇的吐了好多血,怕是等不到你們的救命藥了。”
“你說你們,為個病秧子耗費什么心力?現(xiàn)在功虧一簣,心情很不好受吧?”
姜晚婉冷著臉停在手術室門前,她身邊的氣壓特別低。
姜憐特別喜歡看姜晚婉憋悶的樣子,太養(yǎng)眼了。
她走到姜晚婉身邊,小聲說:“如果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來刺激程含章的辦法,是你娘教的,你的心情會不會更好呢?”
姜憐仔細的,近距離的看著姜晚婉細微表情。
看到姜晚婉皺眉,睫毛微顫,眼睛里面噴火,憤怒,生氣,她心里就特別開心:“你啊,運氣再好,機關算盡,也不過是個沒爹,沒娘,疼愛的小可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