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看向窗外,瞧的是北京的方向。誰還沒有個北京夢呢?姜晚婉寬慰他們:“等以后我?guī)銈內(nèi)ィI(lǐng)你們瞧瞧tiananmen,還可以合影留念。”沈老爺子覺得他沒啥機會,去一趟要錢,要車票,太費勁了,但他心里還是高興:“聽聽,還得是咱老四媳婦兒孝心。”沈老太:“老四說就帶你去待個小年,我尋思左右就那幾天,折騰啥啊,假期有十來天呢,你們索性就在那過年,過完了再回來,別折騰來折騰去的。”“還有家里的豆包,包完凍上,你們拎點過去,咱這沒啥好東西,也不能空手叫你們?nèi)ァ!闭f著,她從炕里被垛底下掏出三十塊錢給姜晚婉:“這錢你拿著,你和老四結(jié)婚的時候家里窮,沒啥好東西給你,如今你要回去見親戚,還要給你爸掃墓,下車了買點吃的帶手里,再買點黃紙元寶啥的,替我們給你爸燒了,算是見過親家了。”她孔大花從年輕的時候就不是欺負(fù)人的。宋香霧這個大活人天天擱眼前,她不待見,是因為宋香霧不當(dāng)人。姜北望雖然死了,但老太太絕對不會慢待半分。何況,姜北望老早前就來過這,她見過那位儒雅的親家,想當(dāng)年見他的時候,他兩鬢全是黑的,是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小伙子。再聽到那名字......竟然已經(jīng)去了。沈老太每每想到他,心里都難受可惜。姜晚婉知道奶奶惦記她,也看重她,才會掏錢走這份禮:“謝謝奶奶。”她沒有客氣,把錢收下。正說著呢,魏淑芬和許蘭端著一盆搥好的豆餡進來,她倆把豆餡放炕上。許蘭累得呼哧帶喘的:“咋樣啊,來這幫我攥豆餡來了?”姜晚婉起身打水洗手:“可不是嘛,就怕把我嫂子累壞了。”洗干凈手,攥豆餡,包豆包。攥豆餡還好,包豆包是真的累,姜晚婉試了兩個,手掌心都搓疼了。包了一會兒,孩子們背著書包回來了。在軍區(qū)就這點好,上學(xué)放學(xué)都在農(nóng)場里,沒有外人,孩子們自己上下學(xué),大人都跟著省心。果果和穗穗穿著棗紅布的小襖子,像一對金童玉女。沈糖和沈甜也穿了新襖子,沈二柱花錢買的紅色燈芯絨布,許蘭和魏淑芬給做的,里面絮了厚厚的棉花,松軟又保暖。兩孩子穿著新襖子,背著小書包,和果果穗穗嬉笑打鬧跑進來,孩子們都開朗了不少。果果扎了兩小揪揪,看到姜晚婉背著書包抱住她的腿:“我的美人嬸嬸,好久沒看到你,我都想你了。”入秋時,姜晚婉買了兩瓶雪花膏,給四個孩子用。果果擦了雪花膏,臉上白白嫩嫩的,連紅血絲都下去了不少。她眨巴著葡萄大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姜晚婉:“嬸嬸,你去北京,能不能給我?guī)c好吃的回來?”沈甜舉起小手:“我也要。”換做旁人,許蘭肯定要斥責(zé)她們不懂事,對姜晚婉,大家都沒說什么。姜晚婉是啥樣人,她們心里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