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點冷,還沒燒煤,說話的時候,姜晚婉把煤塊也引著燒了,煤塊燒得通紅,熱氣從爐子里傳到爐筒子,爐筒子忽然受到熱氣,鐵桶發出噼啪的聲音。
屋子暖和起來,沈行疆舒服不少:“姨姥說,當年你娘回去照顧你姥姥,發生了場火災,你姥姥的房子都燒塌了,差點把隔壁房子都燒連荒,幸虧有眼疾手快地喊了人,大家一起搶救半天才把火撲滅。”
“場面混亂下,很可能人被調換了。”姜晚婉皺眉,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慌亂感覺,“我總感覺,好像忽略了什么。”
沈行疆斂眸,臉色沉下來:“幾天在,在門口有個女人摔倒,她的手上有火燒留下的疤痕。”
“你還說,覺得她很熟悉。”
姜晚婉目光明明滅滅:“對…沒錯,她看我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疆疆,她是吧......”
姜晚婉不確定道:“她是我娘,她還沒死,一直藏在哪里不敢和我相認。”
不敢想,這么多年她都經歷了什么。
她的燒傷那么嚴重,肯定全身潰爛,她醒來以后發現家里有另外一個人取代了她,她的臉,丈夫兒女都不是她的。
姜晚婉喉嚨哽的生疼:“疆疆......原來我娘是疼我的,她只是不如意,我卻什么都不知道。”
“她為什么不和我相認,還偷偷跑過來看我呢?”
她不懂,為什么......
姜晚婉回想那天的人,腿有問題,可身高和她娘差不多:“姨姥有沒有說我娘是有姐妹嗎?”
沈行疆搖頭:“這點她也不確定,你姥姥生你娘的時候,家里貧困,是村里接生婆負責接生的,但那年你姥他們村流竄過幾個拍花子,賣孩子的,你姥姥是單胎生出來,但是你姨姥和你三舅爺是雙生子,你家里有雙生的例子。”
姜晚婉懂了:“所以我娘有很大的幾率,有雙生姐妹。”
姜晚婉滿眼猩紅,口中苦澀,像被黃連水浸泡過。
“那些人,下了好大一盤棋。”
沈行疆把姜晚婉下意識攥在手里的爐鉤子搶過去,把人抱在懷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都逃不開小玉山的誘惑,沒事兒,不會有事的,這次有我在你身邊,你家里人,我都會替你保護的。”
姜晚婉水潤的眼眸含著恨意:“不管是誰,我都會叫他們付出代價的。”
姜憐也好,霍家也罷,誰都別想逃開。
沈行疆:“會的。”
他按著姜晚婉的頭推到他懷中,沒讓她看到臉上的狠意,聲音溫柔:“誰都不會逃掉的。”
欺負晚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姜晚婉想到她娘很可能就是被火毀容的女人,心臟就不舒服:“她是被人控制起來了嗎?所以不敢出來認我。”
她腦子亂糟糟的,想不通個中關竅。
沈行疆溫柔拍打她的后背:“被人控制不敢跑這里來,她應該發現了什么,一直躲在哪里,找機會保護你們,她不認你,也是為了保護你。”
這么多年,在姜晚婉的認知里,娘不疼她,厭惡她,對她不好,還殺了她爹,原來都不是她娘干的。
姜晚婉咬牙切齒篤定道:“一定是那個假貨毒死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