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掙扎時,姜晚婉在他腰間看到一塊石牌,她心下微動,眼底泛起水光:“好了姜雋,老先生想吃你就給他吧。”
姜雋雖然不情愿,礙于是姜晚婉發話,松開了手。
與此同時,檢票員過來了,從群眾口中得知流浪漢搶吃的,抱歉地和姜晚婉他們解釋:“他就是個半瘋,老婆孩子都沒了,也沒有工作,經常趁我們不注意混火車上來偷煤帶下去換吃的,好久沒看到他了,誰知道又讓他混上來了,給你們帶來的麻煩,我們很抱歉。”
姜晚婉笑著表示沒事:“我們看他挺可憐的,就算了吧,這有吃的,讓他在這吃會兒。”
列車員同志沒想到這位女同志長得好看,心還很善良。
“這......”
姜晚婉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我給他補一段車票,可以讓他在這待會兒,我們會看住他的。”
這趟列車都知道這個老瘋子,專偷這趟車的煤塊,不偷別地方的。
“抱歉,他兒子就是在這趟列車上去世的,是為了救人死的,所以我們也沒有對他特別強制管控過,抓起來幾次他還過來,造成您的不便是我們的失職,既然您愿意給他口吃的,那就讓他留在這待會兒。”
姜晚婉點頭:“好。”
周圍人聽到老瘋子的兒子在這趟車上救人死了,大家沒有什么異議,就讓他待在這。
姜雋:“......”
完了,要長良心了。
半夜要愧疚地爬起來扇自己嘴巴子了腫么辦。
心情很郁悶的姜雋默默地把自己的吃的拿出來放桌上,然后爬上床背對著他們,不忍心看這個老流浪漢。
姜晚婉扶著老流浪漢坐下,有人善待他,老流浪漢反而不鬧了。
姜晚婉把吃的拿給他,還給他接了杯水:“張爺爺,喝水。”
沈行疆坐到對面床上,開了瓶罐頭。
用眼神詢問姜晚婉怎么回事。
老瘋子詫異的看著姜晚婉,臟亂的頭發下,眼睛都有神了。
“你......”
姜晚婉:“我爸爸是姜北望,您的學生姜北望。”
姜雋蹭得爬起來。
完了,良心在暴擊他,先給他五個大嘴巴子,又踹了他十幾腳。
“爸的老師不是教授嗎?”
姜晚婉微微哽咽:“張爺爺的兒子為了救同學死了。”
張鶴宗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吃東西,忽然安靜得不得了。
“張爺爺,你現在住在哪兒?”
好半天張鶴宗才張嘴:“我......沒家了。”
“這趟車上有煤,我可以撿了賣錢,他們不打我。”
“你爸結婚了?”
姜晚婉自然沒見過張鶴宗,她是聽她爸爸提起來的,說張老師有塊牌子,是他們雕刻送過去的,她看過圖紙。
沒想到他原來一直在這趟火車上。
“結婚了。”
張鶴宗:“在哪兒任職呢?”
姜雋怕直接說人沒了張鶴宗受不了,想了個委婉回答的話:“在地底下待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