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旁邊的小屋慘叫連連。
雪那么大,冷風刺骨的,疼意也被涼氣渲染的更加烈。
被打到最后,宋香霧恍惚間想到了姜北望,她短暫偷來的男人,如果姜北望不曾懷疑她的身份就好了。
姜北望對她再好一點就好了。
或后悔,或無奈,宋香霧捂著肚子哭出聲。
“姜南城我要和你離婚!”
她瘋了,才會和這種男人結婚。
去外面要飯也比和他在一起強。
女人決絕的聲音,讓處在暴躁中的姜南城猛然清醒。
看著滿地狼藉,還有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嘴角淌血的宋香霧,他害怕的抱住宋香霧:“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香霧你別和我一般見識,別和我置氣,剛剛是我瘋了才會打你的,原諒我好不好?”
他抱著宋香霧,悔恨不已。
看宋香霧只顧著擦去嘴角的血,不肯理他,姜南城抓起宋香霧的手往自己臉上打:“你別和我生氣,我剛剛太餓了,要不然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來,你現(xiàn)在就還回來,我讓你打,打到你滿意撒氣為止。”
宋香霧根本不看他。
她以前沒見過會風花雪月的公子哥,但像姜南城這種,抬手就打人的男人,宋香霧見過太多了。
都是滿嘴噴糞的玩意。
打你的時候是他,裝可憐的時候也是他。
事后懺悔的話,每個字,包括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滾開,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
宋香霧掙扎要起來,姜南城抱住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別離開我。”
“想想我們一直以來的艱苦奮斗生活,都是彼此相互扶持過來的,你不能因為我犯了個錯誤就把我一桿子打死。”
宋香霧冷笑:“犯錯誤,你那叫犯錯誤嗎?”
“你那是恨不得弄死我,姜南城,我必須和你離婚,我是不可能和你繼續(xù)在一起的。”
姜南城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
“離婚你現(xiàn)在能去哪兒啊?姜晚婉和姜雋是不會管你的,你愁吃他倆看你,就跟看仇人一樣。”
仇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宋香霧在嘴里反復咀嚼這兩個字,某個地方忽然就通了。
原來如此。
那倆孩子哪里是狼心狗肺,分明把她瞧得清楚,知道她不是親娘了呀。
怪不得姜晚婉去年除夕要弄火燙她呢,八成知道她娘就在火里死了。
想明白后,宋香霧癡癡的笑了。
笑的像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姜南城看不懂她:“你笑什么?”
宋香霧一把推開他:“我笑什么關你什么事,滾開。”
她爬起來,抓起地上濕噠噠的被子,咬開被角,從里面掏出一張大團結。
姜南城眼睛都直了:“你還藏私房錢。”
宋香霧冷笑:“和男人過日子,必須給自己留一手。”
她穿上襖子往外走:“別跟過來,你要是敢跟過來,我們就徹底玩完了。”
宋香霧拿錢去大隊長那。
冬日沒啥事兒。
去年一年生產(chǎn)隊收成不錯,給公社交完糧,剩下的家家戶戶都沒少分,大隊里的三頭豬準備過年殺了,每家每戶分一些。
張紅日作為大隊長,隊員日子過的紅火,他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