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瀝南唇角勾起抹漠然的弧度：“就是要讓他們懷疑。完美無缺的計劃只會使人更加防備，有破綻的事，才值得讓人相信。他們心存疑慮，才會拿出應對的措施，越想完美應對，破綻就會越多，事情也才會往我們期待的方向發展。我們有了下手的地方，這件事才有可能真正得到解決。”
蔣瀝南正解釋著，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他松開宋芊芊，拿起手機瞄了眼。
是國外的來電。
蔣瀝南唇角微勾：“看，餌一下，至于是什么魚上鉤，就要看他們怎么樣的了。”
他接起：“父親。”
電話那端的蔣成蔭憤怒無比：“蔣瀝南，我把蔣氏交給你，就是為了讓你把它弄成現在這鬼樣子！”
“什么鬼樣子？！”
蔣瀝南反問。
蔣成蔭的怒氣寸寸拔高：“我辛苦裝死避出國外是為了什么？為了把整個公司交到你手上！為了讓蔣氏在你手里發揚光大！可你呢，看看你這幾天都做了些什么事？蔣氏跟楚氏聯姻那是我離開前就給你定好的，你不但把好好一場婚禮鬧成了笑話，讓公司損失不少利益，還讓楚楚跟著受傷害。那么好一個女孩子，你也舍得傷害！蔣瀝南，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一點都不顧全大局！”
“呵。”
蔣瀝南不帶情緒地輕笑了聲，問：“罵完了嗎？”
電話那端的蔣成蔭聲音一頓。
蔣瀝南淡漠得跟個無事人般：“你罵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蔣成蔭被他這態度，這語氣氣得不輕，咬牙沉默。
蔣瀝南淡聲道：“父親，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大上。你為什么假死避逃出國，只有你自己知道真實原因。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不用這一招，你會出面嗎？”
蔣成蔭聲音森寒：“你為逼我出面，竟不顧公司利益！”
“我為什么要顧？”蔣瀝南反問。
他道：“你自己一走了之，你對蔣氏負過責嗎？對依附你的人負過責嗎？我母親在ICU里躺了多久，你過問過嗎？你沒有！你為了一個跟你毫無關系的女人千里迢迢打電話來質問我，也真虧了你這份良苦用心。”
蔣成蔭傳過電話的呼吸略重，卻沒有出聲。
蔣瀝南聲音淡漠無波：“父親，從小到大，我都很小問一句，在你心里到底是親人重要還是公司重要？”
蔣成蔭依舊沒有回答。
蔣瀝南也不失望，對于這個結果，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他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感情：“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不過你跟我關系也不是很大，就像從小到大，我和我母親對你來說一樣，關系也不是很大。你現在只要知道，你培養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個胸無大志的私生子就成……”
電話兩端的氣氛因蔣瀝南一句接一句的話變得低凝。
蔣成蔭在電話那端砸了什么東西。
刺耳的破碎聲傳過電話，蔣瀝南只輕笑了聲：“今天話我撂這了，你不回國，蔣氏我就不會再管。”
他目光平和地看著宋芊芊，唇角含著淺淺的笑，但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疼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