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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閆禁又怎么會走得這么干脆
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她心口不一
不過是急著去找她人,不在意罷了。
看著閆禁離開,余姚再一次自嘲的笑了笑,接著卻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她跌坐在地上,試圖回想閆禁還愛著自己的蛛絲馬跡。
可思來想去。
卻是沒有。
她去了陰籍司,閆禁不知道。
她去了孟婆府,閆禁親眼所見,卻沒有真正查過是去干什么。
她去了瑤臺,看到閆禁和夏暖相擁而坐氣急攻心,事后閆禁也只是以為是她身體不好罷了。
所有的一切,閆禁若是想,都可以知道,她馬上要走了。
可他一點也不在意。
也許夏暖才是他現(xiàn)在的一切吧
余姚獨自從地上爬了起來。
只剩一日便要離開了。
記憶的流逝,心頭魂血的消失,都在讓她飽受煎熬。
她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只是剛離開,另一邊,閆禁和夏暖的嬉笑聲便傳來了。
余姚聽著,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這些聲音,她不想聽。
匆匆來到孟婆府,余姚喝下了第六碗孟婆湯。
孟婆微微一嘆:小娘娘,您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帝君畢竟是這地府之首,哪怕像凡間有三千佳麗,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百年來,帝君只有您一人......
我知道。余姚將空碗還給孟婆,然后勉強笑道: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做不到像你們說的那么大度。
我愛他。
如果他不愛我了,我留在他的身邊,留在這里又有什么意義
百年前的我,因為他的離開死過一次。
那時候我沒有看清。
現(xiàn)在,我看清了。
他心里有了別人,那么我就應(yīng)該成全,不是嗎
您這么做,苦的是自己,何必呢孟婆還想繼續(xù)勸: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喝下了六碗湯,若是在喝下那第七碗,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我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余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用自己的心頭血抹去了和他婚書上的名字。
我去了陰籍司,也削去了在陰籍司的留名。
明日百年慶,他成婚的大喜日子,也是我解脫的日子。
往后無論是魂飛魄散,還是轉(zhuǎn)世投胎,跟他便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您......孟婆驚駭?shù)目粗届o訴說的余姚,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久久她的震驚才化作一縷嘆息。
都說人間女子多癡情,我在這奈何橋旁不知多少歲月見過不少癡情種都未曾受過絲毫影響。
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了......
癡情最是愚蠢。余姚自嘲一笑。
從孟婆府出來,她突然覺得有些舒心。
不知是因為將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還是因為記憶再一次消失了許多,總之,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有那么難受了。
回到府中,閆禁和夏暖依舊在屋中,似乎兩人有著說不完的情話,做不完的事情。
余姚第一次耐著性子在廳堂聽了起來。
最后只留下了四個字。
熱情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