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殷太后神情冷淡。
帝后成婚當(dāng)日,沒來慈寧宮跟她這個太后行跪拜之禮,這讓殷太后很沒面子。
之后更是一拖三日才來給她敬茶,蕭靖璽是半點沒將她這個母后放在眼里。
如此還要她裝歡喜,她裝不出來。
“皇后前幾日身體不適,如今可好了?”
“謝母后關(guān)心,臣妾沒事。”
殷太后點了點頭,突然嘆息:“你這身體著實嬌弱了些,現(xiàn)皇上后宮暫時只有你一人,你伺候好皇上才是最緊要的事。”
“后宮之事若是你沒有心力,趁哀家還沒老眼昏花,還可幫你處理一二。”
“這說來說去都要怪朕,日后朕定然注意一些。”
李云舒配合地紅了臉。
蕭靖璽接著道:“皇后身體康健,母后不用擔(dān)心。”
“至于宮務(wù)瑣事,母后操心了半輩子,再讓您勞碌就是朕的不孝了。”
“母后盡管寬心,朕已經(jīng)吩咐司宮令協(xié)助皇后。”
殷太后無聲呵笑,他是早知她會發(fā)難,所以還真是有備而來。
今日這敬茶,還真是不情不愿啊。
不過,不管蕭靖璽心里有多不情愿。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皇上既然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那哀家也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還有件事,哀家必須提醒皇上,自古并無帝后同宮的規(guī)矩,禮不可廢。”
“坤寧宮閑置已久,也該有個主人了。”
“哀家記得,皇后小時候經(jīng)常到坤寧宮玩,如今皇后不喜歡坤寧宮了嗎?”
不等李云舒開口,蕭靖璽接過話。
“自古是沒有帝后同宮的先例,但是也沒有哪條規(guī)矩說帝后不能同宮。”
“皇后喜不喜歡坤寧宮朕不知道,不過朕倒是不怎么喜歡。”
殷太后臉色越淡,“皇上此話何意?”
“也沒有什么意思,就是坤寧宮與乾元宮離得遠(yuǎn)了些,朕覺得麻煩。”
殷太后一噎,還要說兩句,蕭靖璽顯然無意再與她談?wù)摯耸隆?/p>
接下來就是敬茶環(huán)節(jié)。
殷太后給容嬤嬤使了個眼色,容嬤嬤正要喚人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進來。
就見高全盛帶著雙雀走進了殿內(nèi)。
殷太后瞧見兩人手上早已備好的東西,雖然遺憾無法在敬茶一事上再刁難。
但又想到,蕭靖璽提前讓近身內(nèi)侍備好東西,還算不敢全然將她這個母后無視到底。
這么一想,她面色緩和許多。
雙雀垂首捧著瓷質(zhì)方盤,高全盛將將拂塵別在后腰,拎起那盤子上的茶壺。
茶斟至一半,那茶壺忽然掉落,在殷太后腳面滾了一圈落到了地板上。
“奴才該死,太后恕罪......”
高全盛與雙雀齊齊跪在地上。
殷太后還未發(fā)話,蕭靖璽當(dāng)先冷聲開口:“怎么做事的,自去領(lǐng)罰,還不滾下去。”
“是是是。”
有了皇上發(fā)話,兩人麻溜地滾了。
殷太后一股氣憋在心間,沒地兒發(fā),面色鐵黑。
“禮數(shù)總是虛的,母后身體最重要,朕看母后的衣裳鞋子都沾了水,還是先讓底下人伺候著去換一身干凈的為好。”
蕭靖璽又看向殷太后身旁,儼然受到驚嚇的小德子。
“速去叫御醫(yī)過來給太后瞧瞧腳有沒有傷著。”
“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