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
蕭靖城的聲音聽著還有些滲人。
不知為何,殷珠珠心中升騰起幾分懼。
“表哥,油燈怎么忽然滅了,我去喚人進(jìn)來點上。屋里太黑了,我都看不到你?!?/p>
殷珠珠剛轉(zhuǎn)身,蕭靖城的聲音再度響起。
“要么就過來,要么走,出去就不用再進(jìn)來了。”
殷珠珠攥了攥手,重新轉(zhuǎn)回來。
來都來了。
今日本就是她成親的日子,再對蕭靖城沒有感情,她也不能就此離開。
入府第一天,獨守空房豈不是讓人笑話。
殷珠珠朝那道人影走過去。
在還有兩步之遙時,被人大力拉過去,整個人剛倒在床上,那道人影俯下身。
“表哥,我、我懷孕了。”
“你,懷孕?”
殷珠珠又聽到蕭靖城的聲音,只是那聲音聽著有些遙遠(yuǎn)。
蕭靖城為何她聽到那聲音好像是從她身后傳來?
正覺奇怪,忽然頸間一痛,殷珠珠即刻昏了過去。
“她懷孕多長時間了?”
“回王爺,三個月左右的樣子?!?/p>
三個月左右。
那就是那日在慈寧宮懷上的。
他有孩子?
蕭靖城眸色復(fù)雜。
“孩子情況怎么樣?”
大夫道,“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危險期,但是這位主子之前沒有坐好胎,有流產(chǎn)之兆?!?/p>
察覺蕭靖城不悅的視線,大夫連忙又補充。
“不過,只要接下去好好調(diào)理,暫時不要行房事,應(yīng)當(dāng)無礙?!?/p>
蕭靖城掃了躺在床上的殷珠珠一眼,看向外頭的江總管。
“你進(jìn)宮去找太后,讓她派個太醫(yī)出來給她看看?!?/p>
言太醫(yī)替殷珠珠診過脈,所說與方才的大夫一般無二。
“言太醫(yī)你的醫(yī)術(shù)本王信得過,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要讓她腹中的孩子安然無恙。”
“平安生下來,本王重重有賞,這個孩子是本王的長子,本王不允許孩子有任何閃失。”
“今后,你就每隔一旬來替她診一次脈,此事本王會跟母后請示?!?/p>
言太醫(yī):“王爺放心,臣必定會盡力?!?/p>
“表哥?!币笾橹樾蚜恕?/p>
蕭靖城走到她床邊坐下,“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怎么不早說?”
殷珠珠委屈道:“本想昨日進(jìn)府就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哪知道表哥居然連我是哪一日入府都不曾放在心上?!?/p>
“近日煩心事多。”蕭靖城敷衍解釋了句。
說了沒幾句話,蕭靖城就不耐煩了。
“你安心養(yǎng)胎,要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就讓底下人去叫大夫,太醫(yī)也會按時來替你請脈?!?/p>
他一起身,殷珠珠伸手抓住他袖子,“表哥這就走了?今晚還過來嗎?”
蕭靖城看了眼她的肚子,還是回答了她的話。
“本王還有事,空了就過來看你,有事情就讓你身邊的丫鬟去找江總管。”
蕭靖城離開,殷珠珠方才的失望一掃而光。
走就走,當(dāng)她稀罕他。
她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長子,果然,蕭靖城還是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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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太后從言太醫(yī)口中得知殷珠珠懷孕的消息,并沒有很高興。
正妃還沒入府,妾先有孕,還是在正妃即將入府之時。
劉家若是知道,怕會不滿。
她這個外甥女,還真是不省心。
懷孕這種事情也沒有早一點告訴她。
事已至此,殷太后也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