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李云舒與李定去溫州,走得是陸路。
這一次,蕭靖璽問她,李云舒說走水路。
她還沒正兒八經坐過船,想體驗一下。
而且他們人多,走陸路有點顯眼,走水路自己包船,也會方便許多。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暈船。
而且吃什么藥都不管用。
“又吐了?”
蕭靖璽面帶憂色走進船艙。
見她被折磨得眼淚汪汪,他臉色也很難看。
這才半日,總覺得她憔悴了很多。
李云舒不是哭,她這完全是被逼出了生理性淚水。
沒坐過船之前,要是有人跟她說暈船會這么難受,她絕對不相信。
“不是說不讓皇上進來嗎?”
這么狼狽的模樣,她不想被他瞧見。
她的聲音沙啞乏力,聽得蕭靖璽又是一陣心疼。
“都什么時候了,朕還能不管你?”
他忽然將她扶起來,拿過一旁的軟枕讓她枕在腦后,起身蹲在她腳下。
“你做什么?”
蕭靖璽脫下她的鞋襪。
李云舒縮了縮腳,聲音又啞又軟:“你做什么呀,快起來。”
蕭靖璽將她白皙的腳牢牢握在手心,抬頭看她:“沈艷驚說按摩腳底幾個穴位或許有用,試試。”
不待李云舒說話,他已經低下頭開始了。
他幾個穴位換著按。
一會兒疼,一會兒癢。
神奇的是,他剛按完一只腳,李云舒察覺胸腔中的酸水漸漸消失。
沒那么想吐了。
他抬頭詢問:“感覺怎么樣,剛學不久,要是不舒服你要說。”
“好像有用,我舒服多了。”
蕭靖璽終是放心地輕嘆了聲。
他又如法炮制脫下她另一只腳的鞋襪。
李云舒看著他低垂的俊臉,許是人虛弱情緒波動也大。
心中酸酸脹脹,卻不是不舒服。
她忽然很慶幸。
慶幸那時候她想逃離,這人不講理也要將她帶回來。
守在船頭的康萊等人瞥見這一幕,神情跟船艙中的瓊枝瓊葉一樣,都是驚訝又復雜。
有皇上擋著,外頭人自然看不到皇后娘娘的腳,但能猜到皇上在做什么。
他們不是沒見識過皇上寵皇后娘娘。
只是這種給女子按摩腳的事,就是小門小戶的男子也不見得會為妻子做。
皇上卻做了,還做得很......愉悅?
兩只腳輪流按了一遍,李云舒的臉也紅潤了許多。
蕭靖璽給她穿好鞋襪,起身吩咐:“去端點粥過來。”
瓊枝應聲去了。
李云舒在榻上躺了半日,發髻有些亂,蕭靖璽伸手要替她撥正。
她拍掉他的手。
“你沒洗手。”人舒服了,她有精神瞪他了。
蕭靖璽哭笑不得:“怎么還嫌棄自己。”
她極愛干凈,指甲修整得圓潤齊整,腳又瑩白纖瘦,漂亮得仿似那名貴白瓷。
他不知道多喜歡。
“反正沒洗手不準碰我。”
蕭靖璽喚人端了水進來,當著她的面凈了手。
剛在她身邊坐下,瓊枝端了粥進來。
鑒于這一路上吃什么都吐,李云舒瞧見吃食下意識皺眉。
蕭靖璽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