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雋嘴里輕輕吐了口氣,臉色依然寒著,“那就好,要緊嗎?”
“我已經留了藥了,定時給她服用就可以。”
說著,李醫生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那不行,萬一燒起來怎么樣!”
厲時雋的話就是霸權,一句定死,“你今天別回去了,反正客房多的是,留在這里算了。”
李醫生張了張口,只好點頭。
話已說完,厲時雋推門進去看病人了。
只留下老胡和李醫生兩個站在門外,老胡客氣多了,先是向李醫生道謝,“李醫生,麻煩你了。”
“治病是我的職責,胡先生不用這么客氣。”
李醫生擔任厲時雋的家庭醫生已經好幾年,從來沒有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么在意,特別是他把人親自抱到了自己房間里......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是他的目光意味深長了點。
老胡輕聲提點他。
“厲少的事情不要多想。”
厲時雋的家規很嚴格,李醫生做了這么久,多多少少懂得這里的規矩,及時拉入了懸崖勒馬的思緒,把禮貌完美醞藏在端正的臉下,“那我去休息,有事叫我。”
“我讓人送你吧。”
把李醫生送走后。
老胡風一樣的下樓,他戴上黑框眼鏡,穿著黑衣黑褲,在夜色里宛如融為一體,帶著人在夜色里圍著厲家逡巡了一遍,草叢的沙沙聲響,老胡在空曠的視野里掃視著,確保厲家是安全的。
對著對講機里說了幾句,迅速涌出來四個和他一樣的黑衣男。
這都是厲家培養的保鏢,忠誠度都是一流的,老胡對他們交待了幾句,然后召集了一幫好手,帶著他們無聲地坐上可以容人的貨車,司機早已經坐在駕駛位上等著了。
待他們坐下,老胡的嘴里吐出命令,“開車。”
只聽一聲車響,車子以迅疾的速度飛弛出去。
遠遠地,從二樓的窗子里往下望。
笑容寬厚的李醫生松開了手指里的窗簾,在看不見的地主,唇邊拉扯出一絲涼絲絲的笑意,直至夜色里的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才脫下外衣坐到椅子上,打開了電視,娛樂綜藝節目喧鬧的聲音傳出來。
趁著電視播放的時候,利索地把床鋪打開,把衣服放進去弄成了拱樣的形狀,拿枕頭平穩放在床頭。
剛做完一切,門外有人走了過來。
他立刻用東西蓋住,門口“篤篤”兩聲。
他問,“什么事?”
“李醫生,晚飯送來了。”他打開門,一個女傭捧著飯菜站在門口對他道,“這是厲少命我送過來的。”
她想把晚餐送到房里,被李醫生淡定卻堅持地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說著,又笑著補了一句,“我睡覺很輕,沒什么事的話,不要再來打擾我。”
“好的,那您休息吧。”
他回房把飯菜倒進了垃圾桶,輕步走到桌邊放下餐盤,回到門口貼著門聽了一下,外面寂然無聲。
看來,暫時不會有人過來了。
他確實給阮昔開的藥里,有著鎮靜的成份,至少兩個小時內不會有什么問題。
電視里的聲音很大,足以可以掩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