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氣若游絲,也受了不輕的傷。據(jù)死士陳述,剛才刺客逃跑跳入水中,始料未及地勾住了魚鉤魚線,后又猝不及防中了裴徹一箭。徹底沒了逃亡之力,被死士們在水中團(tuán)團(tuán)圍住,才得以活捉。刺客被死士押著跪下,嘆了嘆氣,“裴夫人,說到底,我也沒傷你,更沒傷到世子,我也算個很善良的殺手了。”死到臨頭,口齒還這么伶俐。沈桑寧揚(yáng)手就是一個巴掌,力氣大到自己手心發(fā)疼,“巴掌還你。”刺客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才,你迫不及待想告訴我什么?”刺客一愣,隨即大笑,“沒想到夫人還記得,哈哈。”“別笑。”死士板著臉,刀柄敲擊在刺客天靈蓋上。刺客渾身一震,笑容收住,“老實(shí)”不少,“我能找到裴世子的臥房,多虧了你們的人向我透露。”說到這,他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站在最末的沈妙儀緊張到冒冷汗,心里唾棄著刺客背信棄義,一邊悄悄后退。又聽那刺客堅(jiān)定道:“但我答應(yīng)了,不能說,做人要守信用。”此言一出,有人松了口氣。有人則嚴(yán)肅至極,比如沈桑寧。她細(xì)細(xì)想著,船上無非就這么些人,死士是不會背叛的,裴家護(hù)衛(wèi)也不會。裴徹厭惡她,但不會害裴如衍。剩下的,只有裴如衍的同僚們,和沈妙儀的可能性比較大。沈桑寧剛懷疑到沈妙儀身上,刺客忽然“誠摯”地看向某處——“裴二夫人,你不用緊張,我向來信守承諾。”一語畢,外艙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順著刺客的視線望去,只見沈妙儀臉色慘白。沈桑寧本就懷疑,這下更是堅(jiān)定不疑。“是你?”她快步朝沈妙儀走去,面若寒霜,將其逼得步步后退。直到沈妙儀靠著欄桿,退無可退,張張嘴,還在思考如何辯解。沈桑寧聽也不想聽,抬手就朝那張?zhí)搨蔚淖炷樕热ァ!芭尽钡囊宦暎€帶回響。沈妙儀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抬起,“你敢打我?”“有何不敢,打的就是你,吃里扒外的蠢貨。”沈桑寧毫不客氣地呵斥。沈妙儀一雙水眸寫滿委屈,“二郎......”裴徹這會兒沒動了,面目沉重,“當(dāng)真是你出賣了兄長?”沈妙儀當(dāng)然不認(rèn),“這刺客居心叵測,供詞怎么能信?”說著,語氣帶上怨懟,“也只有長姐,長姐不喜我,才會借刺客之言,故意辱我——”還沒說完,又是“啪”的一聲,臉都快打歪了。這次,是紫蘇打的。在沈桑寧的示意下打的。沒辦法,她手太疼了,只能假手于人。沈桑寧冷聲警告道:“裴如衍醒來之前,你給我好好待著。”“你最好祈禱他無事,否則——”威脅的話,突然被裴徹接了過去。他凝重道:“倘若此事與妙妙有關(guān),我會親自送她向兄長磕頭認(rèn)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