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樓更名為意滿樓。裝修上,有了前人的鋪墊,并不需要大動干戈。改裝了幾日,又請了大廚,沈桑寧取前世菜譜的精華部分,另做創新,與新菜譜融合,待酒樓驗收完畢,只等待開業。她就差人給姜璃和朝雪郡主都發了請帖,邀請她們開業當日前來品嘗。準備就緒,她走出酒樓。齊行舟已經去學堂上學了,一連幾日裴如衍鍥而不舍地親自來接她,可見他最近是有多閑。上車后,她忽然想起一事,“揚州被貪污的堤壩工程,后期會如何處理?”裴如衍詫異地看她,“夫人忙碌至此,還不忘關心民生,但你是否忘了,我如今正休沐。”休沐期間不參與朝堂政務。沈桑寧追問,“那你何時結束休沐?何時上朝?”裴如衍正在倒茶水的手一頓,“怎么,嫌我了?”“催我上朝時忘了我有傷,到了夜里就記得了。”他語氣頗有幽怨意味。沈桑寧冤枉啊,“我只是想了解揚州的事,那堤壩一日未修,到底多了危害風險,可沒有催你的意思,你有傷自然要多休息。”“那要違你所愿了,”裴如衍淡然地將茶水塞到她手里,“朝廷公事諸多,我一日不去,屬于的我公務就多積壓一日,加上陛下征召,我明天就要去早朝了。”后又補充,“至于揚州河道,你不必擔憂,陛下應該很快會派欽差去檢查河道,加以修葺。”沈桑寧想到明日酒樓開業,裴如衍必定要錯過了,這倒不算什么事。主要是現在他傷口若扯到,還是有裂開的風險。沈桑寧憂心道:“這么快就上朝,你這傷......”“其實早點忙碌也好,”裴如衍垂眸注視她,“省的空在家,途惹家人厭煩。”這陰陽怪氣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了。沈桑寧聞之,茶水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我哪有厭煩你?”他幽幽道:“沒有最好。”他怎么好像很可憐的樣子?也許是突然被通知,以后要正常打卯上朝了,心里不舒服吧。沈桑寧莫名笑了下,低頭伸出小拇指,去勾他小指,“別難過,晚上讓小廚房燉一只老母雞,兩只腿都給你。”......裴如衍欲言又止,小指蜷縮仍由她勾著。馬車驀然停下。車窗處傳來裴徹的聲音,“兄長,我能上車嗎?”裴如衍一聽弟弟的聲音,臉都黑了——“不能。”“我的馬被朋友騎走了。”外面又說。“你走回去。”裴如衍半點不留情面。外面,沒了聲。裴徹還真走了回去。他肚子里憋著點氣,自打兄長娶了妻,就不像兄長了。路上遇到賣花的小姑娘,裴徹順手買了一籃花,打算帶回去送給沈妙儀。畢竟前幾日對她多有冷待,他心有愧,只想彌補。入了府,卻找不到妻子的人。都日落黃昏了,人去哪兒了?不會又跑娘家了吧?不僅裴徹在找,連段姨娘都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