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因為許家給的聘禮太豐厚,我和莫臨川直接定了親。
后來我才知道,莫臨川和莫星河都隨母姓。
因為他們父親覺得,姓許容易被江湖人士取笑。
休沐時我和莫臨川去江南游玩,順便拜訪許家宗親。
許家人都很熱情,見了一圈下來,臉沒記住幾個,倒是收了不少玉佩香囊和養氣丹藥。
莫臨川怕我累著,帶我回了他的書房。
他要處理一些武術指導的文書,我便在他的書架上找點話本打發時間。
卻在書架的暗格里發現一個粉色的錦盒,還用絲綢包裹得嚴嚴實實。
很眼熟。
"阿川,我能看看這個盒子嗎?"
莫臨川慌忙跑來,眼中情緒復雜:"當然可以。"
打開絲綢,錦盒上還系著一枚玉佩:【恭賀夏夏小姐及笄之禮】。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十五歲及笄禮的回禮,上面的字還是管家親手題的。
"你當時也來參加了?"
那場及笄禮的賓客都是我自己邀請的好友,可我完全不記得有莫臨川。
莫臨川點頭:"是的。你說過,我也是你特意邀請的客人。"
然后我終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莫星河和莫臨川雖是雙生子,但莫臨川從小在山野長大。
當年為許夫人接生的大夫被仇家收買,抱走了其中一個。
他們都以為莫臨川出生就夭折了。
而莫臨川卻被仇家賣給了山野村民。
因為天生麗質,小時候的莫臨川就生得極好。
直到一個采藥的游方郎中看到相貌出眾的莫臨川和那對相貌平平的夫妻,感嘆一句"這孩子怕不是仙童下凡"。
那對夫妻從此起了疑心,開始苛待莫臨川。
其實不用刻意苛待,莫臨川大些就開始干活,五個弟妹都靠他照顧。
少年時的莫臨川要下地勞作,被曬得黝黑。
莫臨川覺得奇怪,明明吃不飽穿不暖,身子卻像吹氣般壯實。
后來他無意中發現,那個"娘親"在他飯里摻了催肥的藥材。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為什么全家過節,只有他沒有新衣裳。
要不是他武功天賦異稟,能在武館當學徒賺些銀兩補貼家用,那對夫妻定不會讓他習武。
他沒有點破,只是盡量避免回家。
直到那次,武館師父告訴他,城里有個比武大會,獲勝者有重賞,讓他去試試。
盤纏都是師父給的,他發誓必得第一,日夜苦練,果然奪魁。
三百兩賞銀還沒捂熱,就被山匪搶了個干凈。
天已黑透,歸程遙遠,莫臨川頹然坐在路邊的石階上,渾身是傷,有些想哭。
而不遠處的庭院里,華燈、彩綢、鮮花和巨大的屏風,【恭賀桑家小姐及笄之禮】的紅綢上寫著這幾個大字。
莫臨川說到這里我終于記起來了。
那次的庭院宴會是我親自操辦的。
宴會子時才開始,我穿著新裁的襦裙到場時,卻見石階邊坐著個少年,雖然黑瘦,但坐在那里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狼崽。
我莫名覺得他很特別。
他低頭啜泣,我走過去,伸手替他拭淚。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