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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2頁)

第33章

孟程驍有胃病。

工作起來沒日沒夜,根本顧不上吃飯,時間一長,就落下胃病了。

沒關(guān)系的。張依曼臉上依然保持笑意,就算不能吃,許愿吹蠟燭的儀式還是不能少的。

孟程驍向來不在意這些所謂的儀式,這些年來也沒許過任何愿望。

母親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算算時間已經(jīng)離開十年,他也沒什么可求可想的。

但他不想做一個掃興的人,每年的生日,在氣氛的烘托下,也會雙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一句: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

我進(jìn)廚房看著師母有沒什么要幫忙的

張依曼看著他轉(zhuǎn)身的背影,目光驟然黯然。

張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輕輕嘆息一聲。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感情的事情最是勉強不得。

程驍,嘗嘗咸淡。師母遞來白瓷勺。

湯盅里浮著枸杞與淮山片,蒸氣撲在臉上時,他錯覺看見母親熬湯時被熱氣熏紅的鼻尖。

母親程穗生前與師母是好閨蜜,無話不談的那種,她一直把他當(dāng)半個親兒子看待。

每次看見她,總能想起母親來。

紅燒肉盛在粗陶缽里,琥珀色的油花綴著八角星子。程驍咬下第一口,舌尖漫開的黃酒香裹著冰糖的綿長回甘。

跟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味道怎么樣師母問。

孟程驍點頭,好吃。

這道菜還是你媽媽教我煮的,她說你最愛吃紅燒肉。因為他愛吃,所以只要他來家里吃飯都會煮,她告訴我,五花肉需先冰鎮(zhèn)鎖鮮。

師母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孟程驍笑道:今晚得多吃一碗飯。

晚飯過后,孟程驍陪著張局喝茶下棋。

程驍。張局手執(zhí)白子,懸在半空中遲遲未落,我聽說老孟生病住院了。

孟程驍手上的動作一頓,語氣冷硬,我不是醫(yī)生。

言下之意,這種事情找我也是白搭。

張局語長深重道:有時間回去看看吧。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有些事情也該放下了。不管怎么說,他是你的父親,是你血濃于水的親人。父子倆呀,哪有什么隔夜仇的。

不管過去十年,還是二十年,這事也放不下。孟程驍眸色暗沉,從我媽死的那天起,我就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了。

你老人家也別勸了,我說過我此生不會再踏入孟家半步。

自從母親死后,孟程驍就從家里搬了出來。

你......張局重重嘆了口氣。

孟程驍是他看著長大的,自警校畢業(yè)后分配到局里,也是由他親自帶著,他什么性格脾氣,最清楚不過了。

就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母親程穗的死成了他的執(zhí)念,跟鉆進(jìn)死胡同里,十頭牛都拉不回頭。

從張局家出來,孟程驍看了下時間,才九點。

他手肘撐在方向盤上,翻開與諶晞的聊天記錄。

她給他發(fā)的最后一條信息是下午兩點零九分。

諶晞:【我不喜歡喝茶,還是喜歡喝酒多些。孟隊,龍?zhí)m舌可以嗎】

這個女人,還真是能屈能伸。

才九點鐘,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要是這么早去半醒酒吧,那個女人估計要笑話他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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