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開始學乖,輾轉被送入夜總會,籌謀數日,我終于逃回了家。
爸實在沒有辦法了,利滾利,百萬的債,爸這輩子都還不清。
他們答應爸了,只要你做十年,這筆債一筆勾銷。
就十年,十年后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他愧疚的眼淚橫流,卻將頭磕的鮮血直順著鼻尖流,不遺余力地絕望哀求我。
看著這樣的爸爸,我竟一瞬恍惚,我與他,到底誰比誰更絕望
討債人終究還是找來了。
爸爸求我跟他們走,我躲著不肯,他上手來硬拖,痛苦又恐懼:我已經被摘走一個腎,你要是不去,爸就會被他們割掉所有能賣的器官分尸啊。
你已經到那種地方了,多幾年少幾年都一樣,爸發誓再也不賭了,好好賺錢,等你回來,我們家還會和你小時候一樣幸福......
拉扯間,我媽找來,掄起棍子砸在他頭上。
chusheng,她是你的女兒啊!
她似乎用盡了畢生氣力和恨意,爸爸后腦勺血流如注,面目朝下砸在地上。
說到這里,我扯起嘴角笑著向妹妹:就像你說的,98年的那場洪水不久后漫到了我們鎮上,我和媽很容易就把爸爸水葬了,連痕跡都沒留下。
你撒謊,妹妹支走方凱,稍微放松,媽怕討債的人來找我,自從開學就一直陪在我身邊,根本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