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城點點頭，握緊她的手，眼神堅定：“明天我就去找老李，他弟弟是做裝修的，信得過。”
第二天一早，顧卿像往常一樣去研究院上班，沈裴城今天沒送她，是因為先去找老李了。
顧卿剛慢悠悠走進實驗室，就感覺到幾道目光投向她，她假裝沒注意，徑直走向自己的實驗臺。
她余光看到有個同事張敏向她走來，卻依舊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收拾試驗臺。
“顧組長，早啊。”她臉上帶著刻意的笑容，“聽說沈組長要被外派到西安的分院了？你們要搬家嗎？”
顧卿整理器材的手頓了一下，自從上次付工來之后，同組的成員隱隱對她有意見了。
“沒有這回事。”她平靜地回答，“裴城的項目都在北京，不可能調去西安。”
張敏卻認為她是不想透露，“顧組長，你實話告訴我們也沒關系，畢竟沈工不在，我們還可以幫你照顧孩子，免得你辛苦。”
顧卿抬起頭，直視張敏的眼睛：“謝謝關心，不過這種沒影的事還是別傳了。”
她的態度堅決，再加上本就有人偷聽，不少人聽到這樣的話，心里存疑。
張敏訕訕地走開了，但顧卿能感覺到背后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徐雙雙匆匆跑來：“卿卿，剛聽科研處的人說，西安分院那個項目取消了！”
顧卿慢條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飯菜，點點頭：“我知道。”
“啊？你知道？”徐雙雙瞪大眼睛，看顧卿平靜的模樣的確像是知道，“那之前的謠言......”
“捕風捉影罷了。”顧卿放下筷子，平靜道，“這種事我都沒得到消息，外面的人就傳起來了，怎么可以信。”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周圍幾桌人都能聽見。
那些曾經羨慕或者嫉妒她的人，此刻頓時傻眼了，沒有這件事？那他們之前的情緒算什么？
下午的實驗課結束后，顧卿收拾器材時，她能感受到下午大家對她的眼神友善了些。
果真啊，有些人就是見不得身邊的人好。
這時，張敏又湊了過來：“顧組長，要不要幫你拿這些？你現在身子重，別累著了。”
“不用，謝謝。”顧卿禮貌而疏離地回答。
她知道張敏在想什么，之前想著顧卿可能跟著離開，或者生孩子之后不在研究院，她就不用太尊重顧卿。
現在沈工不走，就算顧卿不在研究院，沈裴城也會針對她，所以她開始彌補她之前的行為。
顧卿收拾好東西出實驗室的門，沈裴城已經在等她了。
“今天我們不立刻回家，先去看看新家那邊的裝修。”沈裴城注意到她情緒不高，主動提出她感興趣的事。
聞言顧卿勉強的笑了笑，“好，那就去看看吧。”
新家里，幾個工人正在粉刷墻壁，空氣中彌漫著石灰水的氣味，顧卿不敢走太近，半捂著口鼻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