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城有些不好意思：“王阿姨，您過獎了。”
“哪有過獎，”王阿姨擺擺手，“現在的小年輕，有幾個能做到這樣的？”
起身后沈裴城立刻拿出水電錢遞給王阿姨，臨走前她突然問道：“聽說你們要分到新蓋的專家樓了？”
沈裴城和顧卿對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里看到疑惑：“沒有啊，我們沒接到通知。”
王阿姨愣了一下：“那可能是我老婆子聽錯了，你們不用放在心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送走王阿姨后，顧卿若有所思：“專家樓的事，你聽說了嗎？”
王阿姨不是空穴來風的人，定然是聽到了什么才會來問他們。
沈裴城搖頭：“完全沒有，所里最近確實在建幾棟專家樓，因為想把這邊的研究院發展起來，先要讓專家們有地方住，但分配方案還沒討論呢。”
“這樣啊......”顧卿開始思索，卻沒有合適的答案。
第二天中午，顧卿正在準備簡單的午餐，門鈴又響了。
這次來的是研究所財務科劉科長的妻子張梅，手里端著一碗剛燉好的雞湯，整個人臉上堆滿笑容。
“顧老師，聽說你懷孕反應大，我燉了只老母雞，給你補補身子。”張梅熱情地將湯碗遞給顧卿。
顧卿連忙道謝，請她進屋坐，張梅是家屬院里有名的熱心腸，可端雞湯給她也是頭一次。
她有些受寵若驚，心里更是覺得有其他事情。
“聽說沈所長要高升了？”張梅坐下后，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院里都在傳，他要分到專家樓的大三居呢。”
顧卿的手一抖，差點打翻湯碗：“裴城沒跟我提過這事啊。”
現在他們住的地方已經是三居，只是并不大，可對于夫妻兩人來說已經足夠，甚至有不少人暗地里羨慕他們。
張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沈所長年輕有為，又深得領導器重，分到好房子也是應該的。不過......”
她看了眼顧卿，欲言又止，“有些人說閑話，說他靠關系......”
顧卿的臉色變了，沈裴城對工作認真程度和天賦，顧卿是有目共睹的，這一句話否認了他的勞動成果。
“這話是誰說的？”顧卿強壓著怒氣問道。
見顧卿不悅，張梅連忙擺擺手：“你別往心里去，就是些眼紅的人嚼舌根。我是不信的，誰不知道沈所長的能力啊。”
即便這樣說了，顧卿的情緒都沒好轉，張梅見狀站起身，“湯趁熱喝，我先走了。”
送走張梅后，顧卿坐在餐桌前，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雞湯發呆。
自從那天李悅走了之后，流言蜚語就冒出來了，先是王阿姨，再是張梅，怎么看都跟李悅有關系。
晚上沈裴城回家時，顧卿把白天聽到的傳言告訴了他，沈裴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今天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他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上午的所務會上，有人匿名提出住房分配應該更透明化，暗示我可能利用職權為自己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