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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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雪此時正被關在小黑屋里，滿屋子的蛇蝎蟲蟻與她作伴。
我將賀約也推了進去：「賀雪，我送你最愛的哥哥來陪你了。」
最后，我對著賀約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笑：「往后余生，你就和心愛的雪兒妹妹在這里好好享受吧。」
砰鐵門被關上，鎖死。
14
做完一切的我，心中沒有預想中的輕松，
反而只剩一片迷茫，
諾大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風雨欲來，街上少有人煙，
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路上游蕩，游蕩了很久。
直至暴雨傾盤，才把我澆醒，
我環顧四周一看，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女兒的墓地。
她依舊靜靜地躺在那里，我抱著她和她躺在一起：「寶貝，媽媽給你報仇了。」
和著暴雨，我哽咽出聲「媽媽好想你。」
「媽媽好累啊，媽媽不知道該做什么，該去哪里了。」
絮絮叨叨地，我說了很多，
說到后面，我自己都不記得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個晴天，刺眼的光把我叫醒。
我離開了墓園，
離開時，對于自己最后的去向，我心中已經有了數。
我收拾收拾，安排好一切，
穿上了年少時最愛的白裙，在家中吞下一整瓶安眠藥zisha了。
死后，遵循我的安排，
我被葬在女兒的旁邊，與她共眠。
15（番外）
賀約日日夜夜都在做噩夢，
夢里是他那小小的女兒，滿身鮮血地扒在他身上，質問他：「爸爸，你為什么要殺我」
「為什么要殺我！」
聲聲泣血。
他漸漸地，再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只有一聲又一聲的質問：「爸爸，為什么要殺我」
賀約逃不掉，躲不掉，
只能抱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砸地賠罪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放過我吧，放過我！」
精神錯亂的賀雪還記得她心愛的哥哥，
又是瘋狂砸東西，又是對著空氣又打又罵的：「你個小zazhong，給我滾開。」
「不準傷害我哥哥，不準！」
她心疼地抱著渾身顫抖的賀約，哭著哄他：「哥哥，哥哥別怕。」
「雪兒在這，雪兒陪著你呢。」
噗呲一聲，利物刺入賀雪的咽喉。
「嗬，哥，哥哥」
猩紅的血汩汩涌出，賀雪捂著脖子上的窟窿，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深愛的哥哥：「為，為什么，嗬」
「哈哈哈哈。」
賀約神經質地大笑起來：「我們都是罪人！」
「該死！」
「都該死！」
說著，他又調轉尖頭，正中自己咽喉：「我也該死！」
血噴了他一臉。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賀約跌跌撞撞走到了外面。
是個艷陽天，陽光格外好。
他看著天，勾起了一抹笑，
第一次遇見小小的月昕的那天，陽光也是這么明媚。
賀雪帶著笑意倒在了血泊中，就此長眠。
屋內的賀雪指尖深扣入地下，掙扎著想要爬去哥哥身旁，
她努力地伸手，去夠哥哥，
倒在一線之隔，終究沒能夠到。
他在光下，她在陰暗中，
就如同那年他們初見，哥哥將她帶離孤兒院，給了她一個家。
這道線，貫穿了她的一生。
終究求不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