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主尷尬地摸了摸鼻尖,瞥見顏花犯帶著顏醉情從容的入座,才松了口氣。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緩聲問:“你是如何得知薛臻臻歸順安榕的?她性格驕縱又傲慢,不太可能歸順仇人吧?”顏花犯抬眼望去,語氣淡淡地:“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鄙頌轭伡疑僦?,自然有親信,安榕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心甘情愿歸順她的。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也就不足為奇了。徐家主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哈哈一笑,又將話題拉了回來,“依你看來薛家主這封信件是真的,并非耍了計謀?”顏花犯“嗯”了聲。眾人不由紛紛嘆息?!皰侀_薛家造孽,薛迎亭也算是一代豪杰了,沒想到臨了被親人背刺,真是諷刺?!薄澳怯止值昧苏l?薛臻臻不就是他驕縱養(yǎng)出來的嗎?”“蘇尊主前面說放過薛家人,薛迎亭后腳就受制于人,真是——”那人話還沒說完,忽然頓住。眾人皆是心頭微微一跳。蘇尊主答應(yīng)薛松澤放過薛家人,但是其他人未必肯放過,那么這個放過對于薛家而言則是溫水煮青蛙,有他慢慢難受的時候。一絲涼意從后背升起,眾人膽寒之余又慶幸他們?yōu)樯虜砍撬茫⒎菙硨?。顏花犯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他還算了解蘇九,早知她不會那么輕易放過薛家。“聊什么呢?”祁紹的聲音忽然傳來。他大大咧咧進來,坐在顏醉情身邊,“剛剛聽你們說九哥了?怎么啦?”“你怎么神出鬼沒的?謝忱呢?”顏醉情瞥了一眼他身后。一句話戳中祁紹喉嚨管了,他拉著臉:“他在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爹!”說完,他就扭頭,結(jié)果就看見蘇九進來了,他下意識看向她身后,空無一人。謝忱沒跟著她,死去哪了?祁紹心底煩躁,面上如常的喊:“九哥!”“嗯。”蘇九輕慢的走來,隨意地往旁邊一坐。唰的一下。除了祁紹、顏家兄弟以外的所有人都站起來了?!疤K尊主,您上座!”徐家主惶恐的彎下腰,心里卻直打鼓。難道是陸十三的事沒辦好?惹得蘇尊主親自過來嗎?并不知他想法的蘇九擺擺手,“別客氣,都坐吧。”眾人互相看了看,拘謹?shù)刈?。都沒敢說話,安靜等著蘇九訓示。蘇九歪著身子,一只手支著下巴,一只手把玩著腰間配搭的赤色玄石,絲毫沒有出聲的打算。廳里瞬間就陷入了死寂。顏花犯和顏醉情習慣了蘇九的態(tài)度,并未察覺到不妥。一向是氣氛活躍大師的祁紹滿心滿眼都是謝忱死哪去了,更沒有心情去考慮其他人了。徐家主一行人額頭直冒冷汗。蘇九本來是來聽關(guān)于安榕那邊的消息的,結(jié)果沒有吱聲,她詫異道:“接著說啊?!鳖伝ǚ高@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看了看其他人,主動開口:“今早收到了薛迎亭的信,他將安榕的目的和計劃都交代了?!毙旒抑鞲屑さ目戳怂谎?,然后接過話茬,將事情敘述了下。蘇九揚了揚眉:“他是想保住除了薛臻臻以外的薛家人,挺好的?!薄啊睕]人敢接話茬。誰也不知道這句挺好的指的是啥!這時,顏花犯突然低沉地開口:“我打算讓顏醉情帶隊伍回顏家?!彼ゎ^,認真的看向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