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陶紫芙原以為按陶白薇不肯罷休的性子,第二日應是會挑個更早的時辰來,可直到下午都沒見陶白薇再來糾纏,倒是難得的清靜。
她心情頗好,連用了兩碗荔枝酥山。
芷蘭見她又要去盛第三碗,連忙攔住:娘娘,酥山性寒,再用該傷脾胃了。
見她仍抱著碗戀戀不舍地盯著冰鑒,靈機一動:
娘娘,明日是大公主的一歲生辰,您看是不是該把賀禮定下來了奴婢先前按您的吩咐備下幾樣,現在拿來給您選選
不必麻煩了。陶紫芙懶懶擺手,就那個金鑲玉的長命鎖吧,找個紫檀木匣子將它裝起來。
芷蘭應聲退下,臨走時不著痕跡地將冰鑒也推了出去。
陶紫芙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
......
公主的生辰本不必隆重操辦,按例只需在生母宮中簡單慶賀即可。
但大公主凌清漪是凌承裕的第一個孩子,禮部絲毫不敢怠慢,硬是比照著皇子的規格,在崇德殿大辦了一場。
宴席過后,殿中樂聲漸起,舞姬們踏著節拍翩躚而至。
陶紫芙剛抿了口冰鎮果酒,忽覺腹中傳來一陣細微的絞痛。
起初她并不以為意,以為是昨日貪食荔枝酥山傷了脾胃。
誰知不消片刻,這痛楚便如潮水般層層漫了上來,先是隱隱作痛,繼而變成尖銳的刺痛,最后竟成了如刀絞般的劇痛。
她下意識按揉腹部,但疼痛卻未有絲毫緩解,腹中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在狠狠撕扯,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芷蘭察覺異樣時,陶紫芙已經痛得直不起腰,整個人伏在案幾上,慘白的臉上冷汗直流,連唇色都褪盡了。
芷蘭嚇壞了,著急問道:娘娘,您怎么了
陶紫芙張了張嘴,卻疼得發不出聲響。
芷蘭心頭一顫,忽地朝上首跪了下去,聲音發顫:皇上,娘娘她......
話到一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既不敢妄言宴席有問題,又不敢斷言是中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稟明。
糾結間,凌承裕早已從上首龍椅大步走來。
還未到近前,見陶紫芙面色慘白如紙,冷汗涔涔,連指尖都在發抖,當即喝道:宣太醫!
小太監飛奔而出,殿內眾人紛紛側目,樂聲戛然而止,舞姬們不知所措地退至一旁。
不多時,小太監就帶著同樣氣喘吁吁的孫太醫回到了崇德殿。
孫太醫趨步上前,跪地為陶紫芙診脈,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
凌承裕眉頭緊蹙,滿臉憂色,急切問道:如何可是中毒
孫太醫額頭滲出細汗,又換了一只手診脈,半晌才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