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起女兒臨死時拉著我的手問我：爸爸什么時候帶寧寧去游樂場
而他在陪林芝逛街，把存款給林芝買一金三銀，我就知道，我和陸遠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
夜晚，我起床喝水，卻見書房的燈亮著。
陸遠程語氣煩躁：林臻她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事兒了，現(xiàn)在還鬧著要跟我離婚。
對面的女人軟了聲音。
遠程，要我說，你們離婚了才好。省得我還要在酒店跟你開房。
林臻她膽小，離了你，能干什么難不成回鄉(xiāng)下種地
真是笑死個人。
隨口和林芝調(diào)情了幾句，陸遠程掛斷了電話。
房間寂靜。想著我說讓他離婚，陸遠程有點煩躁。
明明對我狠心、不耐煩的是他，可是現(xiàn)在，連陸遠程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煩躁什么。
陸遠程抹了一把臉，吐出一口濁氣。
他絕對不是舍不得。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從陸家搬出去。
陸遠程桎梏著我的手腕，他眉心擰在一起，像是不懂得，我在鬧什么脾氣。
林臻，你至于嗎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沒了就沒了。
你要是還想要孩子，我們再要個就是了。
在陸遠程眼里，寧寧只是一個丫頭片子，所以可有可無，不值得他上心。
或許，陸遠程根本就沒有打算，哪怕耗盡所有積蓄，也要治好寧寧。
盯著陸遠程冷漠的雙眼，我心里翻滾著酸澀。
算了。事到如今，寧寧死了，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我和陸遠程早就該結(jié)束了。
避開陸遠程的手指，我拖著行李箱往前走，沒有再開口說話。
婆婆看不下去，指著我怒罵。
林臻，你別不識好歹，這么多年你不賺一分錢，我兒子好吃好喝養(yǎng)著你，難不成現(xiàn)在還要看你的臉色啊
你算什么啊！連個孫子也生不出來。就該跳井自盡才好。
陸遠程站在一邊，他沒有幫我說一句話。
我扯了扯嘴角，無動于衷。
婆婆惱火，伸手扇了我一巴掌：林臻說話！
要我說什么講講她兒子是怎么婚內(nèi)出軌，并貸款給白月光轉(zhuǎn)賬嗎
還是說，我這些年任勞任怨，陪在陸遠程身邊，給他們陸家當牛做馬的委屈
話到口邊，只剩下喉間哽咽。
我無意再糾纏下去，把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上。
和陸遠程平靜對視：有空的話，你簽個字。
氣氛僵持，門被推開，林芝來到我們家。
她把陸遠程的手放在自己腰間，當著我的面親吻男人的喉結(jié)。
遠程，才兩天不見，我就想你了......
這位就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吧，看上去也不怎么樣嘛。
林芝轉(zhuǎn)頭，和婆婆視線對上。
她上前，從口袋里拿出一條金項鏈。
很上道地笑：阿姨好久不見了，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希望阿姨喜歡。
婆婆樂開了花，一拍手道：還叫什么阿姨啊，改改口叫媽了。
他們像是一家人，喜樂融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