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舟輕輕的抱住沈初霓,聲音里全是心疼,“霓霓,別鬧了,讓他安安靜靜的下葬吧。”
“我沒鬧!我就是要帶他回家!他不是想和我結婚嗎,只要他能活過來,我今天就帶他去領真正的結婚證!他不是喜歡畫畫嗎,我給他開畫室辦畫展!他喜歡用情侶款的東西,我愿意了,我什么都愿意陪他用!”
邵云舟不語,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沈初霓掙不開他,最后丟盔卸甲,伏在他胸前嗚嗚的哭,“他想和我結婚的,他一直都想和我結婚的,我為什么不答應他啊......”
邵云舟臉上的情緒難辨:“我先送你回去,收拾幾樣他的東西,等他下葬的時候要放在墓里。”
“我不要你陪我,他看到你去我們家會生氣的,你知不知道上次派對,我們穿一樣的衣服他生了好大的氣,他還說要和我分手,如果他知道你去了我們的家,他會更生氣的!”沈初霓腦子渾渾噩噩的,推開邵云舟,跌跌撞撞的往外面去了。
周助理把她送回了別墅,想要扶她進去,卻被她制止了:“你也別來,他不喜歡家里有別人。”
那扇永遠開著等她的門,現在緊緊閉著,沒有人迎上來接她,也沒有人為她換拖鞋,屋里漆黑一片,連為她開燈的人都沒有了。
沈初霓步伐僵硬的進了臥室,找了一根項鏈把一直戴在手上的戒圈穿進去掛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才去了衣帽間收拾蕭聞的東西。
她前不久給蕭聞訂了幾套冷天的衣服,前天才送來,他還沒來得及穿,這是他最后一次穿衣服了,得穿得好看點才行。
打開柜門,她挑選了一套,拿著正要轉身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
蕭聞的舊衣服雖然少,但也不至于只有一套。
他的那些衣服呢?
沈初霓把衣帽間都翻遍了,沒看到蕭聞的舊衣服,最后視線落在一個陳舊的行李箱上。
那是兩年前蕭聞搬來這個房子時提的行李箱,她嫌礙眼,幾次讓他扔了,他都舍不得,偷偷的換個地方放,以為這樣她就不會發現。
沈初霓把行李箱拖了出來打開,發現里面全是蕭聞的舊衣服和他的重要證件。
身份證,畢業證,以前獲獎的證書,還有一張明顯偷拍的、他們二人的合照。
好端端的他把這些收起來做什么?他真的做好了分手的準備了?所以派對上的事,他真的生氣了?
沈初霓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往下砸,她朝蕭聞的畫室跑過去。
推開門,原本堆滿畫具的畫室,如今空蕩蕩的潔白一片,墻壁和地板半點被顏料染過的污臟都沒有,他曾經視若珍寶的那些畫具,此刻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沈初霓要不是親眼見過他偷偷在里面畫畫,她都不會相信這里曾經是一個染滿各種色彩的畫室。
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她冷落了他這么多年,看來心已經被她傷透了,情侶睡衣的事,他第一次表現出生氣,大概是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鐵了心要和自己分手。
他收拾行李、清理畫室,就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的。
“你為什么不走!你為什么不趕緊走!你走了就不會連命都沒有了!蕭聞,她們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傻子,天下最大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