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老臉一沉。
“二楞子,你躲什么躲?”
二楞子在被窩里嚇得一哆嗦,滿腔哀怨:
“村長,是不是盧圣玲那娘們找你告我的狀了?我還沒告她的狀呢,她用野雞招惹豺狗過來,差點把我跟黃志國給咬死,你得替我們做主哇。”
村長一聽二楞子這意思,是說盧圣玲的失蹤跟他沒關系?
“二楞子,我問你,你回來的時候看到盧圣玲沒有?”
二楞子從被窩里伸出頭,看向窗戶,村長的影子模模糊糊地映在粘貼的報紙背后。
“啥意思,我醒來就只有志國在身邊啊,怕她害我,醒來我就跑了。”
二楞子下身都是傷,動不得,哭喪著臉說,“村長,我這傷得不輕,麻煩你幫我把德發大爺叫來看看。看病的錢,算盧圣玲那娘們身上,媽的......”
村長沒心思聽他哭喪,扭頭走人。
半道上,一股寒風吹來,格外刺骨。
村長站定,仰望天空,不好,晚上怕是要下雪。
要是兩口子真在山里失蹤,得召集村民去找啊,深山老林的,還得喊上幾個獵戶一起跟著才安全。
西頭村就三個獵戶,不夠,還得把東頭村的獵戶也叫上才行。
村長回去就給東頭村的村委辦打電話。
......
寒風颼颼,盧圣玲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著張懷端背脊筆挺,跟個鐵板似的坐在山洞外邊,心疼地說道:
“張懷端,你進來坐吧。”
張懷端用樹枝撥著火堆,往里邊加了些柴,“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邊看著,不用擔心。”
盧圣玲哪能不擔心,石崖下陰寒,氣溫本來就低,張懷端又把自己的棉衣給了她,萬一凍壞了怎么辦?
“張懷端,把手給我。”盧圣玲說。
張懷端回頭,乖乖把手伸過去,接著,手心里就多了兩顆大白兔奶糖。
盧圣玲笑眼彎彎,“出門的時候我順手揣了兩顆,吃吧。”
剛才的狼肉實在是不好吃,沒有鹽巴,還烤得特別柴。要不是肚子餓,盧圣玲根本下不去嘴。
掏口袋,才想起自己出門前揣了奶糖。
糖分可以快速補充體力,比起自己,張懷端更需要。
“不用,你自己吃吧。”張懷端把奶糖還給她。
大男人,哪有吃糖的,他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玩意兒。
孩童時期,村里辦喜事,分了糖,他也是給他姐留著。
“吃嘛,可好吃了,甜絲絲的。”盧圣玲朝他爬過去,剝開外邊的糖紙,非要往他嘴里塞。
張懷端推辭不行,愣是被盧圣玲強迫含進嘴里,瞬間,一股香甜的氣息在嘴里蔓延,確實比干柴的狼肉有味道多了。
天色暗下來,凌空灑下片片雪花,像鵝毛柳絮,又像蒲公英的種子。
在這個地處不南不北的村落,一場大雪預示著距離過年不遠。
前世的張懷端和小寶,據說是死在她離開后的年關,怕正是這場大雪吧。
“懷端......”
張懷端聞聲回頭,撞上盧圣玲泛著潮濕的眼眸,清冷的表情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