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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第1頁)

沒有月光,沒有星辰,今晚格外幽暗。

唐禹沒有再勸什么了,他不知道唐德山在剛過來的時候,遭遇到了什么樣的待遇,但他明白,自己這個父親,可能也一生都走不出去了。

他活著。

但他或許早已死了。

靈魂早已被黑暗吞噬,活著的只是一副軀殼,靠著藥物,靠著糜爛,靠著極端的刺激,來給自己創造一點生理反應,尋找自己活著的痕跡。

或許不只是唐德山,或許大多數人都死了。

他們成了癲子,成了各種病態的模樣,來證明自己活著。

唐禹無法說什么,他只是心中壓抑,壓抑得不想說話,不想思考,也不想見任何人。

只是回到院子,他看到聶慶趴在墻角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回來了啊,快,快來看。”

聶慶揮著手,似乎發現了什么新奇的東西。

唐禹靠過去一看,才發現那里有個水缸,倒扣在地上,底部朝上,裂開了幾道縫隙。

“這有什么好看的?”

唐禹擺了擺手,沒有興趣。

聶慶嘿嘿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瞧里邊!”

他拿出了蠟燭,點燃之后,輕輕把水缸搬開。

里邊竟然長了一些雜草,但歪七扭八的,不死不活的,看起來很怪。

唐禹皺眉道:“又不是花,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有什么看頭。”

聶慶把水缸搬了回去,撓著頭道:“它們在黑暗之中,幾乎見不到光啊,長成這幅扭曲的模樣,能怪它們嗎?”

唐禹頓時沉默了,隨即把聶慶手中的蠟燭搶了過來,放在了裂縫上方。

聶慶道:“沒有的啊,缸罩住了,而且蠟燭終究會燒盡的。”

說完話,他一劍把陶缸斬碎。

燭光照亮了那些歪七扭八的雜草,照出它們扭曲的模樣。

唐禹看向聶慶,道:“謝秋瞳給你說什么了?她讓你做說客?”

聶慶搖頭道:“絕對沒有!她才瞧不起我的腦子。”

唐禹指了指天空,道:“那里是黑的,隨便把什么打破都沒用。”

聶慶道:“所以,這些草長成這樣,怪它們嗎?”

“王徽是花,美得不可方物,因為她被照耀著,被精心呵護著。”

“我的小師妹什么都沒有,看不到一點光,所以成了這樣的草,她有錯嗎?”

“我是挺討厭她的,自私又狠毒,高傲又不擇手段,像是個病人,像是個瘋癲,但…怪她嗎?”

說到這里,聶慶不禁咧嘴笑道:“別誤會啊,我不是非要讓你去向她妥協,我只是想為她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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